他不能放了腳下的學生賠禮道歉,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賠禮道歉也不能解決此事,反而丟了自己的面子。
北京爺們,寧死也不能丟面子的。
擄著踹翻的學生出酒店,去附近的小巷,是金言世做出的妥協,拿了錢任由對方走人,而非大打出手,也是金言世做出的妥協。要不然,以他一向的習慣,身邊有將近二十人,非得把對方的屎打出來,再尿一泡在對方臉上不可。
“遇上的時候,我不知道對方認識英國人。”金言世萬分懊惱。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今晚就給我在家呆好了。老徐家的孩子給你頂罪以後,你有時間記得去看看,但這件事,給我爛肚子裡。”
金言世心裡無比的別扭:“一定要徐鵬祖頂罪?”
“他不頂罪,你去蹲大牢?”
“不是,我是說,從後面去的人裡面找一兩個……”金言世還有點不好意思說。
金父表情自然的道:“不行,口供對不上,時間對不上,你們四個人,必須有一個主犯有一個從犯,這還是那個英國人和香港人認不出來人才行。再說徐家和安家的娃娃本來就參與了,頂罪就頂罪了,後面去的不願意了,到時候翻供怎麼辦?”
“不管他們的翻供不就行了。”
“你爸是部級幹部,不是部長!有這麼厲害?”金父嗤之以鼻。
金言世默然無語。
“這件事完了,你就給我滾去南邊。”金父說完,拿起了話筒,開始撥電話了。
一夜無眠。金言世的耳邊,是父親不停的討價還價、許諾和威脅。
早晨,金言世留在家裡,看著父親穿戴整齊,前往警察局。
兩天後,被選中的人,都被抓了進去,買好了車票的金言世,在準備離開之前,約了老腿見面。
兩名老友坐在街角的茶館裡,相顧無言。
比起金言世,老腿家底更薄,賠錢多的不得不去借錢,人情撒出去一堆,臉面更是幾乎丟了個幹淨。
對20歲的年輕人來說,這可以說得上是巨大的打擊了。
“徐鵬祖是主犯,可能要判三四年,年年立功,也要兩年才能出來。”好半天,老腿說了一句話。
金言世眉毛抖了抖,問:“安宇軒呢?”
“兩三年吧,其他人都判了一年左右。”老腿喝了一口大碗茶:“出來就是刑滿釋放犯了,我家裡讓我去東北。”
“我去海南。”金言世變的沉默寡言了。
“海南好,海水清澈沙灘幹淨。”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是你!”金言世看到楊銳,一下子站了起來。
“給你們看個東西。”楊銳笑笑,將一盒錄影帶放在桌上,道:“複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