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業是岑今的親生父親,但因為賭博欠錢養不起孩子,剛出生就把他送去了孤兒院,王建業的老婆去世後,他就一個人進了敬老院。岑今在孤兒院長大,他投入公益事業的初衷是想幫助和他一樣的弱勢群體,但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心裡的恨意讓他拒絕所有老年人的扶助專案,當發現自己的父親就在自己幫扶的孤兒院旁邊時,也不知是帶著哪種偏執的感情和心態,他經常去那裡看王建業,卻總是惡語相向,冷嘲熱諷,戳王建業的心窩子,讓王建業知道有這麼個恨自己入骨的兒子。真是想不到,一個那麼大公益組織的負責人,做了那麼多幫助人的好事,卻有這麼心理陰暗的一面,都是執念。”
人性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黑暗和光明又互相融合互相牽制,哪有那麼分明的地界劃歸,都是一掌心魔,救贖過無數人,最後卻無法救贖自己。
葉輕舟在病床邊介紹後續的調查情況,邊給光榮負傷的顧蠡同志削蘋果。
顧蠡後頸貼著厚厚的紗布,頭動彈不得,坐在床上活像個僵屍。
“有交代侵害佳佳的事實嗎?”顧蠡艱難的拿過葉輕舟遞過去的蘋果,齜牙咧嘴的咬了一口。
“交代了,被兒子折磨得心理扭曲尋求發洩。他躲過福利院裡所有的監控,趁孩子午休時護工和工作人員都不在的時候,把佳佳抱去食堂後門。。。。”葉輕舟沒說下去。
“挑佳佳,就是因為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性格又自閉,很少跟人交流?”顧蠡問。
“嗯”。
“證據搜到沒?那把錐子上,應該早就被他清理過了吧。”
“嗯,我們之前在福利院一通調查,他早就警惕地在我們查到他之前就清洗過了。但我推測納鞋底和侵害佳佳都屬於他的心理發洩,他帶著虐待的心情去傷害完佳佳,一定會帶著作案工具繼續納鞋底,不會次次都清理,所以我讓他們搜出王建業床底下所有做好的鞋子,一雙一雙拆開後驗dna,終於在四雙鞋底裡驗出皮肉組織,dna是佳佳的。”葉輕舟說。
“艹!”顧蠡狠狠的用拳頭砸了下床,脖子猛地一動吃痛的叫喚了一聲,在病床上彈了一下。
“別太激動了,佳佳馬上要出院了,醫生說她身體上的傷沒有大礙,總會癒合,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傷害,對她來說,下半生能活的是明是暗,現在才是起點。”
兩天後,顧蠡和方主任接佳佳出院回到福利院。
走到孤兒院門口時,佳佳就開始尖叫著不肯進門,捂著耳朵邊哭邊叫。
顧蠡心疼的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頭發。
顧蠡站起身對方主任說:“要不今天讓我帶她出去玩會兒,等她情緒平複點我再送她回來?”
“好的,那麻煩你了。”
回羅城後,顧蠡除了回葉輕舟家和到劉桐公司,自己都沒什麼地方可去,更別說帶著個孩子。
顧蠡只能帶孩子回了家,在小區那個粉紅色的滑梯那兒看著佳佳一遍一遍的滑著。
葉輕舟下班回家時,又“搶車位”搶到了小區東面,遠遠看見顧蠡帶著佳佳在玩。
“你知道嗎,以前顧安在小的時候,我給她親手搭過一個粉紅色的小滑梯放在家裡院子裡,比這個要小一點。”顧蠡對著正在走過來的葉輕舟說,“醫生不允許她做危險的運動,她也沒什麼機會滑,大多數時候都是陪她在滑梯下坐著。”
“原來如此。”葉輕舟若有所思點點頭。
文佳佳對葉輕舟不如對顧蠡親,看到葉輕舟來了,有點害怕的躲在顧蠡身後。
“佳佳,別怕,這是葉叔叔,跟顧叔叔一樣跟你是好朋友。”
葉輕舟微微笑一下,看著佳佳,也沒太靠近,然後轉頭對顧蠡說:“不早了回去吧,讓佳佳吃完晚飯再回去。”
對於每天都等著葉輕舟賞飯吃的顧蠡來說,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葉輕舟給他做飯的時候。
“男人最性感就是在廚房的時候,古人誠不欺我!”顧蠡在廚房門口看著葉輕舟忍不住贊嘆一番。
“古人還說過男人洗碗特別性感,麻煩顧律師一會兒也來性感性感。”葉輕舟手裡調著蛋,掀起眼皮看了眼顧蠡。
“啊?是嗎?我這會兒特想做一個粗糙的男紙。”顧蠡抓耳撓腮地裝著逼走了。
葉輕舟琢磨了下,覺得房租應該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