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輕舟在分局值班室醒來。
負責排查監控的技偵小警員熬了一宿眼睛通紅,飛奔著跑來。
“葉隊,有發現!”
葉輕舟迅速進入備戰狀態。
“我們把所有岑今的鏡頭都查了一遍,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小警員氣喘籲籲的說:“他每次到福利院進門後只會在孤兒院這邊停留很短的時間,然後,然後就一個人去了西區的敬老院,直到離開。有時候甚至,在大門口就與他們的人分道揚鑣,其他人都去了孤兒院,他一個人去了敬老院。”
葉輕舟第一反應是,岑今的嫌疑應該基本可以排除。
就在下一秒,他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醒,他們都基於佳佳受到的是持續傷害且她很少離開孤兒院,將嫌疑人鎖定在福利院內部人員和有機會常出現在孤兒院的來訪者,但是他們忽略了眼前最重要的一點!
福利院內部人員,不止工作人員,還有西區敬老院所有的老人!
想到這一點,葉輕舟不禁頭皮發麻,如果他的推斷正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忽然間,岑今說過的一句話又從葉輕舟腦裡想起。
“孤兒,低保家庭,弱勢婦女,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就學和臨終關懷,是我們扶助的五個主要方向。”
對沒錯,一個專業的公益組織,為什麼偏偏沒有關愛孤寡老人的專案,就算術業有專攻,沒有針對老人的福利專案,但是和孤兒院近在咫尺的敬老院,卻只有岑今一個人踏足。葉輕舟腦子飛速轉著,他又想起岑今向他聊起他們組織的初衷時堅定而虔誠的眼神。
岑今到底在隱瞞什麼。
葉輕舟飛奔在去朱澤福利院的路上,顧蠡的電話響起。
“輕舟,早上一個醫生來給佳佳查房時,佳佳瘋狂的尖叫,之前無論哪個醫生來檢查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這個醫生有什麼特徵?性別,年齡,穿著。”
“男醫生,和其他所有醫生一樣的裝扮沒什麼特別的……哦,這個醫生年紀挺大,大約要六七十了,是兒童醫院返聘回來的老教授。”
“顧蠡,傷害佳佳的人,可能不是工作人員或來訪者,而有可能是西區敬老院裡的某個老人。”
“你說什麼!”顧蠡不可置信的叫道。
“我們本能的忽略了近在咫尺,同為弱勢群體的人,我們甚至調查過敬老院的護工,卻獨獨忽略了他們。現在有一些蛛絲馬跡,但都是我的推測沒有證據,只是多了一個偵察方向而已,我現在去福利院,你在醫院陪好佳佳,完事我聯系你。”說完沒等顧蠡開口就掛了電話。
車輪飛速攆過地面,颳起幾片樹葉急速的打著旋落下,帶著葉輕舟急切的心直指福利院。
葉輕舟踏進朱澤福利院西區的敬老院時,陸小菲從隔壁孤兒院聞訊趕來。
“葉隊,接了你電話後,我剛去跟護工阿姨們瞭解了下,這家敬老院的老人基本都是沒有親人的孤老,不同於被子女送進護理院養老院的那些老人,這些人幾乎沒有子女來探望,來探望慰問的也都是政府、學校、公益組織。但是有一個,卻經常有人去看,是專門看他一個人。”
“誰?”
“一個叫王建業的老人,今年68歲,平時孤言寡語,據說非常不合群,唯一的愛好是納鞋底,而且葉隊你猜,經常去看他的人是誰?”
“岑今。”葉輕舟吐口而出。
“我去,你真是神了。”陸小菲一臉崇拜。
葉輕舟在護工帶領下來到老年活動室。
活動室裡大約聚集了二十來個老人,大部分坐在中間的位置看電視,有一些由護工陪著坐在輪椅上休息。
老遠葉輕舟就看到角落裡,一個男人低著頭,手裡擺弄著東西,略走進一看,是一個竹編的框子,裡面有剪好的鞋底底樣,層層疊疊的碎布料,刷子和……
這時,葉輕舟接到法醫電話,法醫描述了下傷害佳佳的工具,是一種尖銳的金屬物體,作案後不易察覺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