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張了。”範小田靦腆地笑,“大家都很溫柔。”
是啊,長輩看著小輩能不溫柔嗎?apha好笑地捏他的鼻尖,然後帶著範小田去廚房準備晚飯了。期間繆子奇和白易也進來了一回,不過很快就被長輩們喊出去,似乎是為了肚子裡的小青梅。
做菜的範小田立刻抱著根還沒剝皮的黃瓜跟過去,趴在門縫邊偷聽。
“就是囑咐點孕期的注意事項,你怎麼比白易還激動?”
範小田聽得頻頻點頭:“反正以後都要用到的。”
“回來做飯。”
“等等。”
“黃瓜剝好了嗎?”
“馬上。”
“鍋裡水開了。”
“好呢。”
……
最後荊戈一個a折騰完了鍋,搶走範小田手裡剝了一半的黃瓜,順便點評他:“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的oega把孕期注意事項聽完了,心滿意足地回到荊戈身邊,從apha手裡搶走一小塊黃瓜嘎嘣嘎嘣地嚼,然後踮起腳尖對著荊戈的臉頰打了個小啵。
荊戈瞬間被治癒,切菜切得咚咚響,估計再來兩百根黃瓜,apha也能一口氣全切碎。
家庭聚會比他們想象得還要愉快,白易的爸媽也沒有為難繆子奇,院內其樂融融,大家聊天的話題不止於小輩,還聊聊局裡的人事變動,更多的則是感慨又有哪位老戰友不幸去世了。
五六十歲知天命的年紀,退休前又都在警務部門工作,長輩們對生死看淡不少,只是生老病死仍舊是難以釋懷的劫難,說到痛心處,apha們都不禁紅了眼眶。而範小田就像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頭一回直面荊戈工作的陰暗面,聽得淚流滿面,當晚回家一頭紮在apha懷裡哭了好久。
“你這是做什麼?”荊戈哭笑不得。
“嗚嗚。”範小田抽抽搭搭地往apha懷裡拱,“好難過。”
“不難過。”荊戈把他抱起來,摟在懷裡擦眼淚,“人都是要死的。”
結果範小田哭得更兇了。
荊戈見他哭到鼻頭通紅,氣都喘不上來,只好伸手去摸他的小鳥,然而手竟被範小田狠狠地拍開。
“我……我好難過……”意思是不想揉。
“還有你不想的時候?”apha詫異極了。
範小田抹了把淚,痛哭流涕:“不想就是不想。”
不想就不想吧,荊戈陪著他坐在床上,範小田掉幾滴眼淚,apha就幫他擦掉幾顆。oega哭累了,歪在荊戈懷裡哼唧。
“你到底哭什麼?”荊戈趁他清醒,忍不住詢問。
“我害怕。”範小田如實說,“荊哥,我好怕未來也有那麼一天,我也要以同樣的方式緬懷曾經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