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他還是扭。
“我抱你?”
範小田依舊扭來扭去。
荊戈納悶了,拿手隔著睡袋戳他的腰:“怎麼睡?”
“一起。”範小田從睡袋裡爬出來,拎起一旁疊好的薄被,“我還以為你會主動把我從睡袋裡抱出來呢。”
“荊哥,你真是一點套路都不講。”
荊戈發現自從和範小田談戀愛起,自己無語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這個oega的腦袋裡裝了太多匪夷所思的奇怪念頭,和尋常的o簡直是兩種生物。
從睡袋裡爬出來的範小田蜷縮著躺下來,枕著荊戈的胳膊犯迷糊:“可是你的過去……還是沒告訴我呀。”
“你想知道什麼?”荊戈輕聲詢問。
“我想知道……”範小田的聲音低沉下去。
apha偏頭瞧了一眼,原來他已經睡著了,荊戈眉宇間湧現出脈脈溫情,最後無聲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該說範小田什麼好,是沒心沒肺呢,還是豁達樂觀呢?
夢裡的範小田正延續著剛剛在湖邊做的事兒,對著荊戈的胸前又捏有揉,夢裡的apha好溫柔,都不會把他推開,範小田幸福得渾身發軟。然而現實中的他正揪著被角哼哼,荊戈納悶地看了半晌,嘗試著把被子拽出來些,可惜失敗了,不過apha也沒在意,抱著範小田閉目養神。
或許是早上起太早的緣故,他竟然一覺睡到天黑,連夕陽都沒看見。帳篷外的篝火已經燒起來了,明晃晃的火光映在帳篷上,跟隨風的節奏舞蹈。
荊戈給範小田倒了杯溫水:“嘴裡還疼嗎?”
他慢吞吞地喝,手指頭有點發抖,還在回味夢裡的觸感。
“小田?”荊戈低下頭,得不到回應有點擔心。
“沒事。”範小田一口氣把水喝完,抱著apha的腰往帳篷外瞧。
白易裹著薄毯子坐在火堆邊,往燒開的熱水裡丟蔬菜,繆子奇蹲在湖邊像是在盛水,湖對岸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夜色裡飄搖,遠離了塵世的喧囂,滿湖都是墜落的星辰。
“要不要去洗手間?”荊戈摸他的肚子,“棧道那邊有公共衛浴。”
範小田被摸得扭起來,喊癢,然後捏著手機往外跑:“我自己去。”
“我陪你。”荊戈不由分說跟上去,“棧道上沒燈,小心點跑。”
棧道上沒燈,範小田就開啟手機的手電筒,一路照著往前走,身後的水聲慢慢失真,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明明四周黑漆漆的,範小田卻一點也不怕,因為他身前有手電筒的光,身後也有生命中的光。
荊戈接了個電話,是葉安打來的,範小田他媽從杭州回來了,一進家門就迫不及待地關心自家兒子的近況。
“沒發情,我會注意的。”荊戈牽著他的手向葉安保證,“我帶他來森林公園野營,週一回市裡。”
葉安又絮絮叨叨地囑咐了些有的沒的,在一旁豎起耳朵聽的範小田不滿地捏荊戈的手腕。
他抱怨:“我不是小孩子了,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你也是這樣什麼都不放心。”
“你這樣我能放心嗎?”葉安耳朵尖,聽見了範小田的話,對著手機吼,“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不天天盯著你,你說不準能給我變個孩子出來!”
範小田來了火氣,扒拉著荊戈的手臂踮起腳尖湊過去幹嚎:“我就是想給荊哥生小茶葉片子,你不要攔著我!”
越說越不著邊際,apha趕忙把手機拎高,哭笑不得地和葉安道別,然後提溜著範小田的胳膊質問:“什麼叫小茶葉片子?”
“你是白茶味兒的嘛,我以後生寶寶就是小茶葉片子,人家白易就是薄荷葉子或者小青梅。”他蔫頭耷腦地解釋,“你怎麼聽不明白?”
這話除了範小田自己,誰能聽明白?荊戈捏著他軟軟的耳朵到底還是捨不得用力,最後憋出句沒什麼威懾力的“別瞎說”,到底還是讓範小田佔了上風。
公共衛浴在棧道旁邊,門前有一盞小路燈,做成樹的模樣,燈罩都是小小的葉片,所以投下來的光也是破碎的。範小田往黑洞洞的衛生間裡瞄了一眼,心虛地抖抖,奈何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得哭喪著臉忙裡跑,結果跑了兩步才察覺裡面有聲控燈,頓時開心得不行,一邊哼歌,一邊解決生理問題。荊戈趁他沒空鬧騰,走到隔壁看了看浴室,發現有單獨的隔間,甚是滿意,剛巧範小田甩著手出來了,一蹦一跳地湊上來。
“幹嘛呢?”
“睡前來洗個澡,我帶了毛巾。”荊戈拿手指著浴室囑咐。
誰料範小田立刻蕩漾起來,曖昧地伸出罪惡的小手。
他嘿嘿直笑:”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