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範小田的舌頭起泡了,但是現烤出來的肉基本上都進了他的肚子。
繆子奇接替荊戈站在燒烤架前翻轉油汪汪的肉串,白易照例沒什麼精神,躺在草地上眯起眼睛吹夏末的風,範小田倚在oega身旁,時不時打個飽嗝,視線在不遠處的湖水和身旁的荊戈身上來迴游走。
他忽然很想知道apha的過去,有關感情那一方面的過去,雖然荊戈曾經說過那些相親都無疾而終,可是範小田依舊覺得優秀的男朋友肯定收到過各式各樣的表白。
但是這些問題怎麼問得出口呢?畢竟一說出來就有點較真的嫌疑。
範小田揪了一片草葉子,捏在手裡擰了擰,嫩綠色的汁順著他掌心的紋路悄悄滑落,那是屬於生命或是愛情的細線,以前oega從未在意過,如今閑下來,倒忍不住研究一番。
“看什麼呢?”他耳畔忽然傳來荊戈的聲音。
“沒什麼。”範小田把手背在身後,挪到男朋友身邊蹭蹭,“荊哥……”
荊戈愣了愣:“怎麼了?”
他甚少用真正委屈的語氣說話,平日裡撒嬌的那一套把戲apha看慣了,現在乍一聽他話裡壓抑的哽咽,登時心疼不已:“等你嘴裡的泡消下去,我再帶你來好不好?”
原來會錯了意。
範小田把頭靠在荊戈肩膀邊,悶悶地說:“你那麼忙,還是算了吧。”
他嘀咕:“想吃燒烤,我可以回家點外賣。”說完,鼻尖被荊戈捏了一下。
得了,在apha的世界裡,很可能並不存在“外賣”二字。
湖對岸有幾個人坐在淺灘邊釣魚,風一起,五顏六色的魚標起起伏伏。範小田伸手捏荊戈的手腕,五根手指磨磨蹭蹭地貼過去十指相扣。
他有些失落:“荊哥,我心裡有點事兒。”
“和我有關嗎?”荊戈聞言,轉身和範小田面對面坐著,“如果和我有關,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談談。”
他扭了扭腰,難堪地低下頭:“可我覺得我不該說。”
“畢竟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我擁有你的現在和未來真的很滿足。”別看範小田成天沒心沒肺地鬧騰,其實對待感情他門清兒著呢,“沒必要糾結無法改變的過去。”
他越說,臉皺得越緊,簡直團成了一團:“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好想知道……荊哥,我好想知道你的過去。”
“我想知道你沒遇見我之前是怎麼生活的,想知道有沒有別的oega喜歡過你,想知道好多好多。”
“荊哥,我覺得自己變得好煩,我好怕你嫌棄我。”
範小田說得鑽到apha的懷裡發抖,一邊把心裡話全說出來,一邊抱著荊戈的脖子生怕真的被厭棄,幾番矛盾下來,下唇都被咬破了。
沉寂許久的魚標突然沉下去,有魚上鈎。
“你呀……”荊戈的嘆息一如既往含著笑意,“讓我怎麼說你好?”
apha抬手揉範小田微微汗濕的頭發,他就順勢仰起頭,在荊戈的眼裡拼命尋找一星半點的不耐煩。
可是他沒找到,萬幸他沒找到。
溫暖的陽光在荊戈的鼻樑上流淌,範小田猛地回憶起他們的初見,那時陽光也是這樣不急不緩地落在apha的身上,只有濺起的光點是熱滾滾的,燙得他的心窩裡到處都是細細密密的麻癢。如今也是,範小田的鼻子一點點酸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過他強忍淚水,忍得腮幫子鼓得跟個小倉鼠似的,被荊戈輕輕一戳就破功了。
荊戈將他的頭按進懷裡,耐心地哄:“小點聲,被白易他們聽到羞不羞?”
範小田害羞,用力捏著apha的襯衫發洩心中的感動,結果慌亂間捏錯了地方,指尖似乎掐住了小小的突起。
只聽荊戈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本能地將他推開。
“哎呀。”範小田動了動手指,回味方才的觸感。
荊戈的臉色卻變了,耳根紅得滴血。
apha徹底崩潰:“你捏哪兒呢?”
他偷瞄荊戈襯衫上的褶皺:“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成範小田這樣,也是種本事。apha氣不打一處來,可看他紅紅的眼眶,又不忍心在此時說教,一來二去這股子憋悶的怨氣堵在荊戈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竟化為撲倒oega的動力。範小田躺在草地上,一邊和荊戈親吻,一邊費力地挪動被壓疼的腿,可他動一下,apha就用力一分,霸道地禁錮著他所有的動作。
最後範小田妥協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給荊戈親,金色的陽光從apha的肩膀滑落到他的眼角,範小田吻著吻著被太陽曬困了,荊戈剛一鬆開他,他就打了個哈欠。
“酒足飯飽思。”這是白易給範小田的評價。
範小田才不管那麼多,扯著荊戈往帳篷裡鑽,見地上有睡袋,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撅著屁股鑽進去,繼而慢悠悠地滾到apha腳邊,仰起頭打了個哈欠。
荊戈默默地蹲下來,幫他把拉鏈拉好:“睡會兒吧,你今天起得早。”
範小田在睡袋裡扭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