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始烤了?”白易懶洋洋地歪在火堆邊,身下鋪著桌布,“你小心燙著。”
他心不在焉地點頭,時不時歪頭偷瞄站在烤架前的apha。荊戈卷著衣袖,捏著打火機微微蹙眉,先點了張易燃的紙片,再把紙片放在炭火裡,扇了會兒風,炭才算著。
白易抱著水杯瞧了會兒,憋不住逗範小田的慾望:“很帥?”
“嗯。”他乖乖點頭。
“不怕別的oega把你的男朋友搶走?”白易眯起眼睛,“範小田,一個apha可是能標記很多o的,雖然法律不允許,但也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臨近正午,陽光越來越耀眼了,他撕扯錫紙的速度慢下來,抱著膝蓋看湖水一下又一下地沖刷淺灘邊的小石子。
範小田蔫蔫地說:“怕。”
“怕死了……”他快哭了,“荊哥那麼好,肯定有別的o喜歡。”
白易湊過去揉範小田的腦袋:“自信一點。”
他縮著脖子,悶悶地“哦”了一聲,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聽見荊戈喊他把錫紙送過去。範小田屁顛屁顛地去了,黏在apha身後看烤架下赤紅色的碳火,猩紅色的火星子四處飛舞,風起時,像是炸裂的煙花,在烤架旁悄無聲息地綻放。荊戈把錫紙平攤在架子上,拿刷子刷了層油,再把解凍好的肉串放上去。
滋啦啦,白色的水汽氤氳開來,apha手腕翻轉,擋在範小田身前,不讓油煙撲到他臉上。
範小田沒像方才那般吵著鬧著要親自烤,而是一反常態地安靜,手臂慢吞吞地纏在荊戈腰間扣住了。
荊戈忙裡偷閑,納悶地低頭:“嗯?”
“嗯。”他語焉不詳,“你烤嘛……”
油點子濺起來,荊戈一時間分不出心神,只好先專心致志地烤肉串,沒一會兒香味就飄遠了,把坐在帳篷裡整理睡袋的繆子奇勾出來,apha饒有興致地湊過來瞧:“荊隊,換我吧。”
“不打緊。”荊戈頭也不抬地說,“你去看看白易,我把這些烤完再換你。”
範小田在apha身後眨眨眼,好奇地看著繆子奇。不久之前,他還以為繆子奇是獸醫,後來才發現apha也是警察,那天待在寵物醫院純粹為了執行任務,不過據荊戈所說,繆子奇的確會些獸醫常識,正因如此,連部隊裡的警犬都由科長“善意”地交由apha照顧。他記得在醫院裡見到的繆醫生戴著斯文的細邊框眼鏡,今天沒戴,瞧著有點陌生。
“那是偽裝。”繆子奇注意到了範小田的視線,笑著解釋,“有的時候我還貼鬍子。”
他立刻去看荊戈。
“荊隊也貼過。”繆子奇幫apha回答,“埋伏的時候我們什麼職業都扮過,有時為了逮捕犯人,偽裝一兩個月是常事。”
範小田微張著嘴“哇”了一聲,語氣特別崇拜:“好厲害。”
“別聽他吹牛。”白易也來到了燒烤架邊,不耐煩地扯著繆子奇的胳膊把人拽走了,“小田,就我們這小城市,哪裡有什麼犯人,他扯淡呢。”
說話間走遠了,範小田抱著荊戈的腰巴巴地瞧著白易把繆子奇推倒在桌布上,再次發出感慨:“哇!”
“怎麼了?”荊戈沒回頭,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
他激動地回答:“白易把繆子奇推倒了!”
荊戈:“……”
肉串變成了誘人的深棕色,荊戈又刷了層油,頗為無奈:“別瞎說。”
“真的真的,親上去了。”範小田的嗓音興奮得快要飄起來了,“呀,白易好厲害。”語氣豔羨,還不還好意,很顯然在心裡盤算著什麼壞主意。
荊戈終於忍不住回頭,見繆子奇果真被oega按在地上親,頓時哭笑不得,又見範小田聚精會神地觀察,更是不知說些什麼是好,只能幹巴巴地勸:“別看了。”
“就看。”範小田隨手搶了根肉串,邊吃邊看。
“小心燙。”
可惜荊戈說遲了些,他已經被肉串上的油燙得“嗷嗚”一聲蹦起來。
“讓我看看。”荊戈心疼得不得了,捏著範小田的下巴逼他仰起頭,“張嘴。”
oega哭喪著臉張開嘴,伸出舌頭給荊戈瞧上面燙出來的小泡:“疼……”
“壞了,起泡了。”荊戈攬著他的腰席地而坐,“看你等會怎麼吃肉。”
範小田盯著手裡的肉串嚥了咽口水,不信邪地又咬了一口,結果舌尖蹭地竄起針紮似的疼,他眼角瞬間沁出幾滴淚花。
“疼死了。”oega邊哭邊吃肉串,慘兮兮地咀嚼,一副疼死也不放棄燒烤的架勢,把荊戈逗得拼命捏他鼓起來的腮幫子。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apha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