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收到了來自陸離的帶著明確答案的回信,那是既鬆了口氣,又忍不住開懷暢快。
高順站在一旁安靜的傾聽者對方對於陸離慧眼識珠的誇贊,他很清楚這話的重點不是陸離慧眼識珠,而是他呂布是顆貨真價實的珍珠,終於被人看到了。
呂布在長安敗後狼狽逃出,不論在袁術那裡還是袁紹那裡,都沒有得到兵力的補充,無奈只能帶著僅剩的人馬到約定地點來與陸離見面。
呂布略感窘迫,陸離如果還是樂安郡守的話,現在絕對是非常酸澀。
殘兵剩勇狀態下的呂布,麾下都有張遼、高順等一幹大將,這簡直能夠饞哭武將運缺失異常嚴重的陸府君。
“溫侯。”陸離與對方見禮:“許久未見,溫侯別來無恙否?”
陸離與對方見禮,對方見到陸離也是立刻下馬回禮。
等到兩人禮畢,陸離看著對方,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怎麼莫名覺得呂布好像有點對著自己……打怵?
這、這不能夠吧。
事實上陸離還真的沒有感覺錯,呂布雖然沒有一個姓殷的親娘,卻已經被實際經歷教育過一把,深刻意識到什麼叫做越好看的人越會騙人。
不過呂布到底是呂布,很快就恢複了狀態,自愧反省道:“布昔日識人不清,為虎作倀,雖迷途知返,有改過之為,可到底……”
他長嘆了一口氣:“承蒙侍中不棄,願為我引薦,此等恩情,布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
陸離:“溫侯此言差矣,這世上錯者何其多,知錯能改者又有幾何,過而能改,此為大善。
離已非侍中,如今不過在兗州為州牧掾官,恩情之事,更是無從談起。”
呂布有點理解錯了,他以為對方否認恩情是想要說這次的引薦失敗了,卻還是努力剋制著脾氣道:“伯安兄此言何意?”
陸離笑道:“使君願意接納溫侯,為欣賞溫侯之勇武,與離無甚關系,盼將軍知之。”
剛剛還以為自己被拒絕,結果現在峰迴路轉,實際情況竟然是自己被接納了,呂布倒也沒有過於激動,他在袁術、袁紹那裡,一開始也被接納過,結果後面是一個什麼情況,就算全大漢都不知道,呂布這個當事人總是清楚的。
他問:“那不知曹州牧欲如何安置於布?”
相關的情況曹操也大致交代過了,所以陸離此刻回答起來自然是充滿底氣的:“明公如今正在徐州討逆,考慮到溫侯帳下兵馬奔波日久,怕是人馬具疲,遂使離帶溫侯與諸將暫且休息,具體的事情待他戰後歸來再議。”
這處理辦法聽起來似乎挺體貼的,可將軍得到的尊重都是要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將軍的底氣是需要軍功來支撐的。
現在曹操那邊正在打仗,豈不是展現能力的絕佳時機。
非要搞什麼好好休養,等人家打仗回來,輸了的話怕是沒有心情理會他,而贏了論功行賞怎麼也論不到自己,到時候對方手下封賞一圈,自己在那裡尷尬的當觀眾?
呂布在陸離說完後,連忙道:“伯安可否聽我一言?”
陸離笑道:“溫侯但講無妨。”
呂布一臉赤城道:“州牧有憐我之心,布非無情無義之人,亦有報答之意。”
“如今州牧正於徐州廝殺,布何顏安坐後方,望伯安可為我致信於州牧,表我心意,使我不至於空坐無為。”
陸離面帶猶豫,呂布看的那叫一個焦急。
缺不料峰迴路轉,對方竟然點頭了,還願意與自己同去,坐實這個中間之人。
呂布自然是連連感謝:“伯安待我之恩,布必永世不忘!”
張遼為呂布今天的“能說會道”頗為驚訝,高順卻是一臉平靜。
他都不想跟人說話了,尤其不想跟某些看不清楚情況的人說話,你說你平日裡也挺聰明的,今天怎麼糊塗了。大家都跟著將軍這麼久了,不會還看不出來對方的實際情況吧。
他們看起來謙虛的不得了的將軍,現在叫上人家伯安了,卻還讓人家叫自己溫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