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韓楓的死,更加讓本王確定,這個靜修縱然與玄越沒有關系,也一定與蘇凰羽有關系。韓楓正是他二人合作的結果。”
眾人聞言都大吃一驚。
花蠻兒道:“不錯。說不定他們是同謀,只不過分頭行動,打大昊和摩耶一個措手不及而己。現在最憂心的就是伊娃、韓羽、昊兒、湘王的下落。他們會不會都落入靜修手中?靜修和尚到底抓他們做什麼?會不會已經,已經……”
她趔趄了一步,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須臾之間,山河破碎。以為與厲慕寒攜隱江湖,三國俱定,就可以安享和平,誰知道會出現這種翻天覆地的事情。而一旦出事,他們率先想到的也是來棲霞山求情,看來,這
厲慕寒上前一步,輕輕摟著花蠻兒的肩安慰:“蠻兒,不要焦急。有福之人當有福報。他們都不會有事的。本王立刻下山,去尋找他們的下落。”
“不,不要去。外面已經是任褘和靜修的天下了,你一出去,肯定就是死。不!我不要讓你去!”花蠻兒急著攥住了厲慕寒。
這個剎那,厲慕寒心裡一片柔|軟。花蠻兒的焦急,居然給了自己無限的溫暖。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柔荑,溫柔地安撫,“縱然打不過,救不出人來,本王也會保護自己,安全回來見你。至少,我們要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先知道他們的下落,再來收拾舊山河。蠻兒,本王發誓,人和江山,本王都要保護,失去的,慢慢得討回來。”
“哈哈哈——”沈含笑突然仰天大笑。
眾人“唰”一下將目光狠狠投向他。這時刻大笑,似乎並不怎麼得宜。
“你笑什麼?得了失心瘋麼?”葛逸琪沒好氣地瞥了沈含笑一眼。
沈含笑立刻忍住笑,轉身正對著花蠻兒和厲慕寒,正兒八經地盯著他們瞧,把他們瞧得莫名其妙。
花蠻兒忍不住道:“沈含笑,你這麼笑是什麼意思?別人落難了你還笑?要知道,這可不是這幾個落難,而是天下百姓全都落難了。這天下就是一盤散沙。整個江山都被人奪走了,而且這些人都是心狠心辣的卑劣小人,能不憂心麼?你這不羈的性子也得看時侯啊,這麼不分場合,如何行呢?”
花蠻兒一通數落,並沒有把沈含笑罵醒,沈含笑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拈著須“嘿嘿嘿——”
花蠻兒生氣道:“你再嘿嘿嘿,本公主就在這山規裡加一條隨便亂笑者,死罪!”
沈含笑立即捂住嘴,把那些笑全都嚥了回去。
“誒,其實我也不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你不知道這是有天意的。比武招親那會兒,你們不都說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麼?所以,關於面相,我還是懂得兒的。長公主殿下,自從七夕,王爺生辰那晚出現了七彩鳳凰,我就知道,你生來就是母儀天下的命。這座棲霞山是困不住你的。”
眾人一聽這話,都有點兒愣神。
“什麼意思?”花蠻兒訥訥的,“我們都這樣兒了,還母儀天下。”
“不母儀天下,這天下如何為你而亂呢?”沈含笑一針見血。
花蠻兒馬上訓道:“快別亂說。沈含笑,你就是醫術高明!可那什麼天文地理,不過就是多介紹點兒,讓人開心些罷了。你還真拿你自己當神運算元啊。”
“哈哈哈,”沈含笑又笑,“信不信隨便你。長公主殿下,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吹吹樹葉,吹吹短笛,就能召來禽鳥歡舞的麼?你以為七彩鳳凰能夠隨便出世的麼?若不是你生來不同凡響,又怎麼能夠做到?如果這天下不破碎,王爺如何能說出‘收拾舊山河’的話來?如果王爺不為你收拾舊山河,你又如何母儀天下?”
沈含笑的話落下許久之後,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接匝。
花蠻兒冷笑:“沈含笑,以後就叫你‘沈瘋癲’還差不多。不管以後的結局如何?現在,本公主什麼都不想,就想把那些失蹤的人都找回來。厲慕寒,我要親自去找,一定要親自去找。”
“不,讓本王去,你在這深山裡給本王好好待著。已經失去那麼多人,不能連你也失去。已經失去了兩個國家,更不能夠連棲霞山也失去。花蠻兒,這棲霞山是碩果僅存的地方,如果那個靜修有心的話,他遲早會對棲霞山動手。所以,在他緩過神思動手之前,你務必要想出一個複雜的,有別於之前所學的陣法,把棲霞山守護住。”
厲慕寒緊握著她的雙肩,很認真地注視著她,就像要把千斤重擔放在她肩膀上似的。
“蠻兒,這個任務同樣很重要。因為,你不僅僅是要守護這棲霞山裡的幾萬生命,還要在本王找到人之後,讓他們有個可以棲身的安全的地方,明白麼?”
花蠻兒深深的凝睇著厲慕寒,心裡亮堂堂的,她完全明白了厲慕寒所說的話。
是的,他說的沒錯。從長遠和大局上來說,的確應該這樣。他們已經不能失去了,否則,連一處棲身之所都沒有。
“好,我答應你。可是,厲慕寒,你也要答應我,平安回來。你,你把葛雄帶上吧,還有蔣欽,讓他們護送你,好不好?”花蠻兒的擔憂不加掩飾。
厲慕寒點頭,冰眸裡柔情萬千:“好,本王也答應你。有他們在,找人可以多個幫手。而你,就在這裡,運用你的智慧,好好想個陣法吧。”
花蠻兒點頭道:“我會的。對了,這個送給你。”
花蠻兒從腰際掏出一隻短笛,將它遞給厲慕寒。
厲慕寒驚訝極了,花蠻兒還從未送過他實質的禮物,而這一支短笛,卻是她隨身之物,這該何其珍貴啊!
厲慕寒心裡激動極了,他把它捏在手裡撫摩著,嘴裡沒說什麼,心裡卻是倍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