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寒拗不過,只得隨她去。
伊娃這輛馬車裡還有小韓羽、水蓮、如今加上憐馨和花蠻兒,就是四個女人一個孩子;第二輛馬車裡坐著傅語淑、蔣婉姝、葛逸琪三個女人及她們的侍女;第三輛馬車裡坐著丞相傅文淵,由何公公何大總管親自駕著馬車。
其他男人們:厲慕寒、沈含笑、蔣欽、葛雄四位則騎馬。
女人們在馬車裡家長裡短,男人們在馬背上偶爾也會交頭接耳。
厲慕寒就沖著沈含笑怒叱:“沈含笑,等到了棲霞山就找你算帳,說什麼本王不行,本王看你才不行!”
沈含笑痞痞一笑:“我是說‘可能’呀,又沒說‘一定’。再說,我這是在幫你的忙,王爺不感激我,反而怪我,是何道理?”
“你幫本王什麼?”厲慕寒冷剔他。
沈含笑道:“可不是麼?若非我說你有病,那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放下戒心和你在一起?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你和公主殿下和好如初,是不是就在我說你有病之後?也惟有如此,才能探出你們的真愛。我用心良苦,跟王爺討賞才對,反而責怪我。”
厲慕寒想想也是,的確是這個理。
他微微勾唇,邪肆一笑:“那你說說,公主殿下‘有可能’不能再生育這事兒是不是也是你胡謅的。假若你能夠把蠻兒的不育症也治好,那本王就一併賞你,否則,就一併問你欺瞞之罪!”
厲慕寒話音方落,沈含笑就“哇哇”大叫:“這天下的理兒怎麼都佔你這邊了?王爺你太霸道了。這我可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辦法——”
“不!你會有辦法的!沈含笑,你必須有辦法!駕——”厲慕寒陡然一甩韁繩,烏雲踏雪的四蹄撒得更歡了,像滾動的雪球似的。
“花蠻兒,如果刺殺成功,本王順利歸來,一定要跟你生一打的孩子!”厲慕寒心裡狂呼著。
他不要信命!再也不信!這江山可以打出來,而未來的命運也一樣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
故而,從此時此刻開始,厲慕寒就一直在盤算著縝密的刺殺計劃。
這一回,他不允許自己失敗。
待回到棲霞山之後,眾人於棲霞村安頓好。
棲霞村的村民早就遷徙回蠻夷舊地去了,花蠻兒想一定是回各自祖籍所在地去了,落葉歸根,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因此,棲霞村空落落的,徒留了許多空屋子。
然而,依舊不夠住。
沈含笑和傅文淵以及女眷們驚喜的發現這裡竟有三萬囤兵,這是那時侯厲慕寒讓花蠻兒從煌寧帶出來的兵,戰爭時未用上,如今倒是成了保護棲霞山的護山隊。
因此,他們再次動手,又建造了許多屋子,直到夠住為止。
待他們回到棲霞山時,已經過了大年,可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卻並未過去,因此,他們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元宵節。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元宵、烤肉和瓜果,厲慕寒就意氣風發的宣佈:“你們等著瞧吧,本王要把這不知打哪來的三萬個兵,再度訓練成一支驍勇善戰的厲家軍。”
“可是,王爺,你不是說要‘不問世事’的麼?你這樣訓練兵馬做什麼?莫非你還想當皇帝?再說,這麼多人要吃飯,這耕田種地的事情誰做?你別告訴我,要我們這幫老弱婦孺去做呀。”花蠻兒第一個直言不諱。
厲慕寒睨她一眼,神情既冷凜又磊落:“好。本王就來解釋一下,為何要訓練兵馬?這次從昊都潛逃出走,難道不能證明,有時侯,不是你想隱居就可以隱居的麼?本王訓練兵馬,就是為了保護棲霞山不被外人侵撓,縱然對方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嗯,”花蠻兒微微笑著點頭,“這條理由算說得通。”
“還有第二個理由,那就是這山裡的日子太閑散了,總得找件事情來打發,可你們也不能叫我們幾個大男人拈針刺繡來打發時間吧?”
“噗——”
厲慕寒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反倒令一眾人等全忍俊不住。
花蠻兒好像故意和他過不去的似的,笑著追問:“可誰來種地呢?總要吃飯呀?總不能真叫我們幾個老弱婦孺種地吧?”
厲慕寒道:“一個月三十天,這三萬人馬每天輪流給你一千個人幫忙種地,夠了麼?”
花蠻兒微一挑眉,戲謔地盯著厲慕寒:“嗯,夠了。看來你這個主意盤算許久了吧,顧慮得這麼周全?”
厲慕寒亦一挑眉,未置一辭,只是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眉梢眼角盡是挑|逗的痕跡。
傅文淵拱手道:“啟稟王爺,這耕田種地之事,就交給我吧。丞相無非就是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今雖然已經不是丞相了,不過做起這些還是得心應手的。”
厲慕寒道:“原本你不說,本王還真是要拜託你了。現在你主動提起,那就更難能可貴了。”
傅文淵道:“我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也就是腦子還能使,會幫王爺當好這個大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