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昊一聽,怒氣沖沖道:“那個死賤人,本王就去把她打一頓,替姐姐報仇。”
史翠芽連忙撫住他的嘴道:“快別說這話,小王爺,你姐姐交待過了,這事兒別再鬧了。這是暗箭,不像明槍那麼好防的。以後咱們都當心點就行了。”
“是啊,”花裘也勸道,“小王爺,你年紀還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貴妃娘娘現在是陛下的心頭肉。”
“皇兄真是糊塗!他不配當皇帝!”花澤昊扯掉史翠芽的手,又恨恨迸出一句。
這次,史翠芽捂得更緊了。
“快別胡說!”花裘與史翠芽夫妻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警誡。
“這話可能胡說,這可是掉腦袋的啊!”花裘驚慌道。
花澤昊死命掙紮,花榮也在幫忙,沖著爹孃嚷嚷:“你們快放開他,小王爺會被你們捂死的啊。”
“唉——”花澤昊深吸了口氣,整了整衣襟,越長大越狹長的狐貍般的眼眸瞥向花裘,“花叔,才這一句話,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以後怎麼成大事?本王自然不傻,也就在這府裡說說,還真能當著他的面說。不過,姐姐受了委屈,本王也不能不管。本王這就進宮探望姐姐,這不為過吧。”
說著,花澤昊果斷地往大門口走去。
花裘看著花澤昊的背影,心下甚是安慰,這孩子才九歲,越來越長得快,那頎長挺拔的身材,比同齡的孩子高,越來越立體的五官,狹長狐貍眼,儼然已是一個英俊少年了。
花裘追了上去:“等等,屬下陪小王爺進宮。”
“不用!本王自己去!”帶著少年叛逆的血性,花澤昊果斷拒絕了,一溜煙跑得沒影兒。
彼時已近黃昏,華燈初上,光影斑斕。
花蠻兒已經改跪為坐了。雙|腿實在麻木,只好盤膝而坐。好在這裡四下俱寂。那厲慕寒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更不會來為難自己。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陪施以柔去了。
花蠻兒剛放下毛筆,將寫酸的手甩了甩,就看見花澤昊沖進來了,他的手裡拎著食盒。
“姐姐,我來看你了。”花澤昊欣喜的說道。
花蠻兒霎時眉開眼笑,向他伸出手去:“過來,澤昊,坐姐姐身邊。讓姐姐看看,又長高了多少?呵,小澤昊真是越大越俊。”
花澤昊臉色微郝,但笑眯著眼,趕緊過去,坐在花蠻兒身邊。
他把食盒放在案上,把紙筆往旁邊挪,就開始往外拿東西:“姐姐快吃。聽說你被罰抄佛經了,我心裡實在氣不過。又聽說不能吃東西,那怎麼行呢?我這就趕緊過來拿吃的給你。”
“有什麼好氣的?澤昊,淡定!”花蠻兒淡淡笑著安慰。
花澤昊冷嗤:“怎麼不氣人?皇兄真是頭大蠢豬,那女人隨便說說他就信了。三歲小孩子的把戲我都不信,他怎麼就信了?大白痴一個!”
“花、澤、昊!”
驀然一聲暴吼從門口傳來。
花澤昊只覺得眼前一陣陰風掃過,厲慕寒的人影已經晃到眼前,把自己擰了出去。
“不要……”花蠻兒連忙站了起來,但馬上又痛苦地坐回去。
“別動手,陛下,童言無忌,他只是一個孩子。”跪得太久,盤得太久,血氣不暢通,外加腫痛,讓她有心無力,只能用喊的。
“孩子?童言無忌?”厲慕寒冷笑,“都已經九歲了,再怎麼童言無忌也該知道宮裡的規矩?既然是童言無忌,你這個當姐姐的,朕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該教訓一下?讓他懂點規矩!”
說著,他把花澤昊攥到院子裡,然後往他的膝膕處踢去,花澤昊猛地一下撲跪在地面。
但是他馬上倔強地站起來,嘶吼著往厲慕寒身上撞去:“啊——你憑什麼教訓我?你憑什麼當哥哥?你只會欺負我,讓人打我!你根本就不配教訓我!我說錯了麼?要教訓也只能是姐姐教訓我,你憑什麼?”
“啪——”
厲慕寒驟然甩了花澤昊一記耳光:“憑你亂罵人!什麼‘大白痴’?什麼‘大蠢豬’?這是對一個皇帝該說的話麼?”
“你打我?”花澤昊氣憤地踢了厲慕寒一腳。
等到花蠻兒踉蹌著奔過去時,厲慕寒已經一腳把花澤昊踹了出去,直接踹出了院子:“滾!你給朕滾出宮,滾出王府!再讓朕聽到你背後罵朕,朕立刻讓人把你嘴|巴縫起來,給朕滾蛋!”
“你太過份了,厲慕寒,該滾蛋的人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存心來羞辱人的麼?他是你的親弟弟,又才九歲,都說了童言無忌,你就不能把心胸放寬一些麼?教訓可以,動手就是不可以!”
花蠻兒已經追出去,扶起痛倒在地上的花澤昊,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眼裡淚忍不住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