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連忙單膝下跪領罪:“屬下領罪!”
“領罪?哼!通敵可是淩遲之罪,你領得起麼?”厲慕寒面色一沉,厲聲叱道。
“屬下領不起,所以,請容許屬下自辯!”韓楓拱手,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自辯?”厲慕寒像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似的,冷嗤,“私通敵國公主,放走花蠻兒和花澤昊,以致於讓他們領兵刀戈相向,害多少兄弟血染沙場,這天大過錯,還容得了你自辯?”
厲慕寒陡然站了起來,隨手奪過葛雄手裡的馬鞭,揚起一鞭就用力甩在韓楓身上,韓楓的俊臉頓時現出一道血痕。
厲慕寒並不就此停止,一連鞭了二十幾鞭。韓楓紋絲不動,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默默領罪。
呼呼的鞭聲虎虎生風,抽在韓楓身上,像抽在將領們心上一樣。
他們齊齊下跪,為韓楓求情。
“王爺,請饒恕韓將軍吧。這一仗遲早要打,就算沒有放走花蠻兒和花澤昊,我們遲早也是要和玄越刀戈相向啊!”耿直的葛雄苦苦勸說。
“哼,”厲慕寒隨意甩掉鞭子,歸坐於上首,陰鷙的冰眸咄咄盯著滿身鞭痕的韓楓,“打一個叛國賊,白費本王的氣力。叛國就是死罪,豈是一個‘打’了事?韓楓,你想自辯,就容你自辯!好讓你死得瞑目。”
“王爺——”一聽厲慕寒要讓韓楓死,眾將都大驚失色。
韓楓微微抬眸,無畏地迎著厲慕寒的目光,緩緩說道:“如果王爺是要追究屬下私放敵國公主之罪,屬下認罪;但若是王爺要追究屬下私通敵國公主之罪,屬下不認!”
厲慕寒嘴角微勾,冷笑:“還未私通麼?那一個晚上不是?”
韓楓淡定答道:“那一個晚上,屬下確實與花夫人共度了,不過並未共枕。屬下見花夫人花容月貌,又身受重傷,不願意她讓齊大人玷汙,讓王爺日後悔恨,所以才那麼做。”
厲慕寒聞言眸色微斂,屏息凝神,定定凝視著韓楓,久久沒有說話。
韓楓接著冷笑:“說屬下私通,屬下當然不認,屬下與花夫人清清白白。倒是王爺,才是真正與敵國公主私通,要追究,也得先追究王爺啊!”
“大膽!”厲慕寒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扶手上,霍然立起。
“縱然你與花蠻兒是清白的,也不該私自放走她!本王倒想問問你,你一個堂堂韓大將軍,韓侯爺,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對花蠻兒這麼好?又是替她求情,又是解她之危,又是私自放走她!為了她,你不惜違抗軍令!不惜頂撞本王!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你莫非是對她動情了?”
韓楓一怔,愣了半晌,才咬緊牙關,面帶倔意地迸出一句:“這是屬下的私事,屬下有權不回答!”
“不回答只有死!”厲慕寒面色一沉,冷聲威脅。
“王爺若要屬下死,屬下毫無怨言!王爺只須知曉,屬下與花夫人之間清清白白即可!”韓楓犟起來的時侯也像頭驢。
“哼!算你嘴硬!來人,把韓楓拖下去,嚴加看管!一個月之後,午時三刻,以通敵罪淩遲處死!”厲慕寒狠絕地下令。
頃刻,幾個士兵上來,把韓楓押下去。
韓楓因為認罪,並無半點掙紮,反倒慷慨灑脫地就像去上戰場似的。
“王爺,不可啊!”葛雄和顧太守連忙求情。
厲慕寒俊臉罩霜,揚手止道:“休要求情!誰再求情,一同處死!”
言畢,他轉身就往後院去。
顧太守連忙追上,急令侍從安排王爺休息,親自招呼侍奉方算完。
韓楓被押入死牢,思忖著厲慕寒的極度不冷靜,有點不太尋常!
往日的厲慕寒,是極其重情重義,同時又極端偏激和護短。就算自己再怎麼得罪他,他也從未和自己計較過。
這次,縱然是因為花蠻兒,韓楓認為身上這二十幾鞭懲罰也就夠了,從未想過真的遭什麼淩遲之刑。
可王爺居然下令把自己關入死牢,非同尋常。特別是在得知自己與花蠻兒之間是清白的之後,更加不會下此毒手。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韓楓依舊相信厲慕寒此舉另有深意。否則,憑厲慕寒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要斬就斬,要淩遲就淩遲,根本不可能等到一個月之後再執行!
於是,韓楓安心坐牢。
反正除了不得自由,每天三餐都有士兵把好酒好菜送上,獄卒對韓楓畢恭畢敬,偶爾還和他說說笑笑,日子也不太難過。
直到第三天晚上,葛雄親自帶著酒菜來跟他喝酒,同時也備了幾碟小菜,請獄卒喝了幾杯。
幾個獄卒喝了之後,暈頭暈腦地趴下了。
韓楓劍眉一擰,盯著葛雄。
葛雄立刻把一張紙條遞給韓楓,低聲道:“這是王爺給你的信,你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他話音剛落,一群蒙面黑色勁裝的男子就沖了進來,為首的男子竄到韓楓身邊說:“我們來救你出去,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