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要?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容被這樣汙辱?就算戰死,本宮也要出去拼個死活!”錦琰白晳的俊臉因為氣憤而漲得紅通通的,咬牙又要往下沖。
“不要去!”花蠻兒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他們故意用激將法,就是要你開城門出去迎戰,你不要中了厲慕寒的計!”
這個無心的動作,令蕭錦琰的氣焰乍然熄弱,回頭凝視著花蠻兒:“你是說,他們忌憚我們的機關強弩,所以才千方百計要我們出城去送死?”
“對!”花蠻兒道,“依厲慕寒的脾氣,若忍受不了這奇恥大辱,想要擒我回去,早就不顧一切硬拼。可現在他卻命人這麼叫罵,肯定是為了打贏這一仗,不僅僅是因為我。他並沒有出面,小心城外有埋伏。”
“嗯,有道理。”蕭錦琰輕嘆,“可到底這叫罵太難聽了,怎麼才能讓他們閉嘴?本宮只怕是忍受不了。”
“再難忍也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等到花豹和烏梓伊佔領了淮嘉,厲家軍定會驚慌分心,淮嘉離京城更近,厲慕寒定會去救援,到時侯,我們就能出城,繞過淮嘉,直搗京城,殺他個措手不及!”
花蠻兒美眸裡盈漾著自信的神采。在她看來,那個什麼顧太守根本就不是花豹和烏梓伊的對手。
然而,她萬萬想不到的是,此時此刻的厲慕寒,早已料定花蠻兒不會出城。
仗著機關陣法守住一座城池,等待良機,順勢而動,方是良策。
非要出城與驍勇的厲家軍拼個你死我活,才是愚蠢的做法。
此時的花蠻兒,在厲慕寒眼裡已經不算是一個蠢人了。
在戰場上,她並未找自己拼命,而是在城門大開時,趁亂果斷率軍進城,可見一斑。
厲慕寒一邊令部將輪番到合泰城下叫罵索妾,另一邊早已帶著兩萬人馬,披星戴月,策馬揚鞭趕往淮嘉。
至距淮嘉十裡處,與韓楓所率領的五萬人馬合軍一處。
此時厲家軍已經共有七萬人馬,並且有朝廷所備充足糧餉。
據探報,烏梓伊與花豹所率盟軍前日已抵淮嘉城下,攻城已有兩日,頻現危機,顧太守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束手無策,只能苦守,等待援軍。
作為大昭至關重要的淮嘉,自然也常年駐紮軍隊。只不過,大昭皇帝厲栩慶仗著強盛國運和厲家軍的威猛,並未派重兵把守。
就連厲慕寒自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敵軍進犯到離京城如此近的位置,那簡直就是厲家軍的奇恥大辱。
所以,這一仗,厲慕寒卯足了勁要贏。
厲慕寒與韓楓商量片刻之後,立即著手準備,而後以最快的速度率軍趕到淮嘉城下支援。
城下正是一片混戰。
盟軍的機關強弩果然厲害,箭雨瞄準城樓上,大昭士兵無不中箭,就連顧太守都不敢直挺挺站在城樓上,他貓在牆垛以下,既不敢起身,也無法潛到城樓下。
箭雨兇猛異常,排山倒海,密不透風。
厲慕寒陰著臉揚起劍,立即有三排弓弩手上前,搭弓拉弦瞄準。他的大手用力下劃,支支火箭得令,嗖嗖嗖地破空而去,精準無誤地散落於盟軍的機關強弩內。
在厲慕寒的邏輯裡,破解不了的就直接毀了,簡單粗暴。
於是,盟軍的機關強弩,和戰場上組陣計程車兵,霎時都化成了一片火海。
與此同時,厲慕寒劍鋒一指,吼道:“沖啊——”
厲家軍的虎狼之師霎時如放出籠的猛獸,撲向了戰場。
厲家軍瞬間兵分三路。一路隨主帥厲慕寒攻上城樓;一路隨著韓楓沖向城下戰場;一路隨著葛雄攻向機關強弩,殺盡未被燒死的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