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龍無首,便如烏合之眾,極像當下黑龍關外,既不衝鋒,也不回撤的妖都眾將士。
哪怕三英尚存一人,也不會出現如此情況,奈何三英現在,已倒在了血泊中。
魔族,從不失去任何機會,何況這機會,還如此之好。
在看到如此局面後,八皇子抬首,便越過眾人,到了黑龍關後,想著拿下黑龍關後,父親大人對他另眼相看的樣子。
是以在他抬首看向黑龍關後的瞬間,他也抬起了手,隨著他的抬手,三列魔族戰陣,便出列而來。
號角再度嗚咽,述說著戰場的淒涼,也提前預見了戰爭的殘酷,然而號角本身,卻只是在宣示一場殘酷戰爭的開始。
寒風蕭瑟,戰陣激盪,將士肅穆,怒馬,踏飛沙而來,攜萬鈞之勢,向黑龍關衝去。
塵土飛揚,裹挾北地寒風,讓魔族大軍的衝殺之勢,更加猛烈,恍如天界降下的神兵天將。
蔣遠收起之前,因深苦大師到來的喜意,此時瞳孔收縮,他知道,這樣一個衝殺,他妖都,不知又將有多少好男兒喪命於此,作為此地的最高總領,他有責任和義務,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是眼神所及處,滿是氣勢滔天,滿是凶神惡煞,怎麼避免?又如何避免?
三道戰陣,如天邊烏雲,鋪天蓋地而來,不時,便從眼中,到了眼前。
就在這時,月光下,灑下一道寒芒,彷彿接下來要發生的慘劇,連月宮中的仙子,都有些不喜,故降下這樣一道神罰來。
寒芒如鐮刀,並被持在死神手中,幾乎瞬間,魔族大軍便被劈的人仰馬翻,一時間,死傷無數,哀嚎聲,響徹在黑龍道上。
一人,一女人,一漂亮到無以復加的女人,在此刻攜著披帛,從月宮而下,恍如仙子般。
“邀月斬?姬侍月?”
如此疑惑,出自魔族各處,就連當首那少年,也疑惑的看向身旁,那黑甲裹身的中年男子,問道:“曹叔,這女子,看去不錯,不過看其手段,也不賴,只是不太友好,又是為誰?”
被喚作曹叔的男子,幾乎被黑甲遮的只剩下一雙滄桑的眼球,此時策馬向前,與八皇子並馬而立,道:“殿下,此女的確不錯,然而,卻也如玫瑰一般,要刺人的,就剛才那一手,我妖都諸戰將,能抵擋的,也不多。”
八皇子淫邪一笑,道:“帶刺的玫瑰,或許更為有趣。”
曹叔道:“待我魔族踏平天道宮,天下女子,還不任由殿下采擷,是以當下,不必急於一時,當務之急,是如何攻下這黑龍關,以免魔主大人問罪起來,你我皆擔當不起。”
八皇子亦對此人言聽計從,聽此後,轉首向上,道:“諾蘭,如此美人,本殿下,便送與你,可好?”
那諾蘭撲扇著翅膀,淫邪一笑,道:“多謝殿下恩賜。”
說完,便朝前方,急掠而去。
來人,正是西月宮宮主,姬侍月。只見她飄然落地後,如空中明月一般,清冷且無情的盯著前方。
好像那些人仰馬翻的魔族,不是她所為。
深苦大師的話,也自打鬥中傳來,只見他大笑道:“好好好,誰說女子不如男,今日姬宮主到此,倒讓世間鬚眉盡汗顏。”
姬侍月道:“大師過譽了,比起大師,終是晚了一步。”
忽然凝眉向上,便看到了天邊,那飛來的諾蘭伯爵,再轉首向蔣遠,道:“蠢貨,莫不是還要本宮教你如何領兵?”
被人罵,自然不會有人高興,但被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如斯的女人,一個救了自己性命且漂亮的女人罵呢?
蔣遠撓撓頭,不過心中,卻有些竊喜,剛才那魔族的衝殺勢頭,已讓他看到了絕望,甚至已做好了最壞打算。
不過人間,總會有奇蹟,只要活下去。
他現在便還活著,亦有些不好意思,在看到姬侍月邀月一斬,再到自亂陣腳的魔族後,他的眼神,瞬間變的凌厲,抬首一揮。
負責加持嗜血的獸師,瞬間念動術咒,吟唱在天地間,而蔣遠抬起的手,順勢向下一壓,妖都大軍,便隨著蔣遠的怒馬,衝殺而來。
“殺”字震天,掩蓋了場間所有聲息,成為唯一,也令魔族八皇子一眾,有些膽寒。
不曾想,這攻守易型,換的如此之快,快到只需出現一人,便會因此改變。
妖都戰陣,很快與魔族散亂的大軍接觸上,轟的一聲,當首的牛族戰士,一頂,那魔族的黑甲軍士,立馬被頂出數千米外,徑直落在八皇子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