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焉的離開,也彷彿讓七絕樓憑空高了不少,作為七絕樓主人的夏候豹,也因此,一下變得高大不少。
特別是四周這些唯唯諾諾,並沒有因為自己之前的唯唯諾諾,有何改變,那侏儒龍哥畢恭畢敬,附和道:“老大,這小子也就名聲大些而已,看樣子,也十足一蠢貨。”
憐夢佇立在後,看其囂張的模樣,忽然無來由的厭惡,以前的她,對此人頗為敬仰,在這楚陽城,能與之扳手腕的,五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但今日,她卻改變了看法,只因那少年如此做,從來便不是因為銀錢的問題,正如他所說,這是對兩個靈魂的救贖。
所以望向夏候豹的眼神,越來越冷。
不過卻因此,臉上一熱,夏候豹反手一扇,清脆的一巴掌,便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冷冷的眼神,忽的轉為恐懼,故疑惑道:“夏侯大人,您這是?”
夏侯豹兩眼陰鷙,上下打量一番憐夢後,冷笑道:“你可知道,你差點害死大人我,以及我這快活的七絕樓。”
憐夢告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奴婢也只是想為樓裡做一點貢獻而已,那曾想到,會是這小子......”
夏候豹道:“想不到?我管你想沒想到,罰你三個月銀錢,讓你漲漲記性。”
許是這樣一事,比要了她命還更難受,故哭天搶地聲,便自憐夢口中傳來。
都說笑會傳染,但還從未聽過,這哭天搶地聲,也會傳染,在憐夢哭天搶地聲傳來後,整個七絕樓,幾乎瞬間,便響起數百道慘呼,即使修為最高的夏候豹,也在此刻傻了眼,緊跟著腳下一空,慘撥出聲來。
七絕樓,聞名楚陽城,是為當地標誌性建築,也是當地人最為津津樂道之地。
想必此刻之後,會更加為人津津樂道,因為就在剛才,天外一劍,若劈柴一般,將家喻戶曉的七絕樓,劈成了兩半。
也因此,將這人間天堂,瞬間送到了阿鼻地獄,此時七絕樓外,一個個白花花、光溜溜的胴體,抱頭鼠竄,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幾隻手,以不至於捂住了前面,捂不住後面,又或是前後都捂住了,遇到了某個熟人,又捂不住上面。
女子的尖叫聲,裡面的鬼哭狼嚎聲,聲聲入耳,在這漆黑的夜晚,讓路人看的,好不熱鬧,心想這些人,終是遭了報應,看來這老天,終還是有眼的,不然怎麼解釋這無緣無故的天外一劍。看來如此之地,連天上的仙人都已看不下去,故降下這樣一柄神劍,徑直將這七絕樓,如劈柴般,劈成了兩半。
除了那些鬼哭狼嚎外,還有更多的拍手叫好,壓過全場,成為場間唯一,也將七絕樓的悲慘,掩蓋了下去,變作了更多歡樂,浮現在楚陽城一眾老百姓臉上。
夏候豹一陣黑臉,從樓裡慌不擇路逃出,望著街道方向,久久不語,與這些人不同,他知道這柄劍不是神仙所為,甚至可說清晰的知道,這柄劍,出自剛才那位少年。
當然,他不敢尋仇於少年,只要不傻便知道,這樣的尋仇,與尋死無甚區別。
是以他剛撒完的怒火,瞬間又起,扯出身後的憐夢,接連幾巴掌過去,似是還不解氣,又是幾腳,看向身後的熊熊大火,再看向破敗不堪的七絕樓,咬牙切齒道:“這便是你乾的好事。”
不似以前,甚至不似剛才,憐夢也不再告饒,而是一笑,不同於夏候豹的大為光火,她突然有些如釋重負。
如此之地,幾乎涵蓋了她整個青春,沒想到最後,竟莫名其妙的毀在了她的手上,隱隱間,讓她有些開心。
就在剛才,她才明白,原來這裡,她一直都不喜歡。
只是這樣的笑,讓人看來,有些諷刺,也帶著許多嘲弄,令夏候豹瞳孔一縮,殺氣畢露。
對夏候豹而言,如此一事,他自然不會開心,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在這裡獲得了名聲,地位和財富,還有那許多,不錯的女人,特別是每次有“新貨”到,都要第一個送到他屋裡的女人。
這些,均在片刻間,化為烏有,當然,你可能會說,這樣的樓宇,不是還可以再建?
若是被大風吹倒,被洪水淹塌,被雷霆劈開,都可如此,唯獨這煞星毀去的樓宇,不可再建,只因江湖的他,最是清楚,這幾乎是來自聖人的神諭,一個來自聖人警告的事情,在這世間,恐怕還沒人敢忤逆。
是以他的七絕樓,是真的毀了,連同以後八絕樓,九絕樓,都毀在了此刻,不錯,即使你改個名字重來,也不行,甚至用上他人之名,都不行,只因這殺人不眨眼的李知焉,以他聖人之姿的修為,根本就不會與你講道理。
這樣一劍,的確出自李知焉,然而他卻沒想這麼多,只是覺得如此之地,有些討厭,便隨手一招,毀了此樓。
也正因此,在兩位姑娘的目瞪口呆下,彷彿毀掉了積鬱在心,那顆最大的石頭,讓兩位姑娘,看著天邊升起的熊熊大火,瞬間淚眼模糊,姚鑫道:“公子,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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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街道的燈火,三人朝西門行去,李知焉望向城外的夜色,笑道:“你們不用謝我,其實這地方,我也不大喜歡。”
那姚鑫紅著臉道:“不喜歡,你還身在那種地方?”
李知焉道:“我以為在那裡,能尋到一位朋友,奈何是我多想了。”
姚鑫道:“你有那種地方的朋友?”
李知焉白眼道:“朋友還有特定出自某個地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