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那殘羹冷炙,再想起面前這秦大元曾用筷子觸過的東西,薛師妹一陣惡寒,作勢欲嘔,厲聲道:“你要我們吃人家剩下的口水?”
雖做書生打扮,但這書生,面相可不算小,甚至看去與她師父年齡相仿。
只見書生摸了摸他那無毛的下頜,欲捻起幾根鬍鬚來,奈何年齡終是未到,並道:“有口水菜吃,已是很不錯了,畢竟我等到此,已是擾了主人家清靜。”
薛師妹見狀,怒容滿面,而後面朝秦大元,呵斥道:“主人家,我等可曾打擾到你。”
秦大元連連擺手,道:“諸位大爺駕臨寒舍,是小的的福氣,絕無打擾一說。”
薛師妹冷笑道:“窮書生,可聽見.......”
剛欲再言,中年男子伸出的手,便打斷了薛姓師妹要繼續說的話,只見那中年男子笑道:“玲兒,不可如此無禮,這位可是當今齊雲新人榜上,那第二......不對,第三的範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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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師妹稍顯錯愕,接著噗嗤一笑,她之所以錯愕,是因為她沒想到,在這裡竟能遇到這樣的天之驕子,她之所以笑,是因為這範舉公子,與公子毫不沾邊。
然而在她一笑後,中年男子冷眼看來,看去不似佯裝,也不似作偽,這目光,她已是好久好久未見,久到已是記不清,甚至與無數次床笫之歡中的中年男子,判若兩人。
不錯,屋內就著剩菜吃饅頭的,便是當今年輕一代中的第三人,範舉。
至於為何第三,無人反對此事,也無人敢反對此事,只因當今齊雲榜上,只有第二,任何年輕人,都只能以第二開始算,那麼曾經的第二,便只能加上一來算。世人均是知曉,那個一,不可撼動,不說齊雲新人榜,就是嶽麓書院就齊雲榜重新排榜,恐怕也只能以第二開始算。
中年男子收起冷厲之色,轉而一笑,向屋內道:“我等到此,只是為尋個落腳之處,歇息片刻,至於餓,倒也不是很餓。”
只不過剛說到這,他的臉,便被數道咕嚕聲,抽的啪啪作響,就連那薛師妹,也不好意思的朝他看來。
範舉道:“這兒方圓十里,就只有這麼一戶人家,諸位趕幾十里路到此,恐怕還要再行幾十里路,才能到得鎮子上,能如此忍飢挨餓,看來你尋陽山的功法,倒的確精妙無比。不過........”
說到這,範舉朝嘴裡,投下一塊好不容易在碗裡尋到的豬肉,大為滿足,接著道:“不過範某行遍天下,還從未見到如此神奇的功法,即使道盟藏經樓的功法要義,也從未提及過這樣一事,所以我就不明白,你尋陽山是怎麼做到不吃飯的,要真是如此,倒要向天下百姓普及普及,假若真的普及成功,這一功德,堪比古往今來的第一聖人,說居功至偉,功蓋萬世,也毫不過分。”
宋山主自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嘲弄之意,冷冷道:“範舉,你一定要知道,你是齊雲新人榜上的天才,不是齊雲榜上的大人物,雖然看去,聽去,都差不多,但這之中,可說雲泥之別。”
範舉含笑點頭,道:“我非常清楚,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勞宋山主提醒。”
宋山主道:“既是清楚,就不要多管閒事,你當要清楚,不管閒事的天才,才會是好天才,至少不會在成長的過程中,就過早夭折。想必你也明白,天才過早夭折的話,未免就太可惜了些,到時再埋怨上天,說什麼天妒英才,就不大好了。”
範舉笑道:“多謝宋山主提醒,也多謝宋山主教導,範舉即使死,也定會尋個不錯的地方死,而不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做縮頭烏龜。”
宋山主聞言,臉色一變,瞳孔收縮間,殺氣畢露,而一旁的盧師兄,則拔劍而起,接過話頭,厲聲呵斥道:“範舉小兒,莫要給臉不要臉。”
範舉臉色一冷,道:“我勸你收起手中的玩具,那東西會出人命的。”
盧師兄冷笑道:“怕了嗎?”
範舉道:“怕。”
啪的一聲,響徹在屋內院內,徑直沒入到漆黑的夜空,讓人臉上一紅,一道五指印,在範舉退回到屋內後,在盧師兄臉上,越變越紅。
而啪的一聲,又與怕,何其相似,是以如此一聲,與範舉回答的話,有些自相矛盾,也有些不謀而合。
盧師兄捂著臉,驚魂未定,他深知,對方若用的是刀劍,那自己便不只是捂著臉,而是倒在了地上,此時一陣後怕,自然而然的朝師父身後靠去,委屈道:“師父,這範舉抽在徒兒臉上的巴掌,何嘗不是打在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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