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下,天地異象俱在。
蒼穹下,錯亂時空的漩渦,還在變大。
蒼穹下,一人,如凌空的仙帝,令罕見的天地異象和時空漩渦,都成了其背景,恍如驕陽當空,無比耀眼。
這樣耀眼之人,想不見都不行。
這樣的人,又怎會不願一見,只因這樣的人,本就是他們一直好奇的存在。
且這樣的人,雖有驚訝和疑惑,但終是沒讓人失望。
不錯,對天下英雄而言,這樣既好看,又有大修為的人,竟然與他們目的相同,是為屠魔而來,那麼無形中,這人又高了幾分,之前與盟主打的火熱,還以為他要幫襯這些魔族呢,想不到,他居然是為匡扶正義而來。
對這些江湖草莽來說,誰領導世間,並不重要,以他們當下的地位,終是要被人領導,與其怎樣都會如此,不如跟隨一位與他們志趣相投的。
他們想的倒是透徹,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如他們一般想法。
林逋隱便是如此,作為聖人,他也曾算是人間領袖,但他卻感覺有些失敗,因為他連唯一的徒弟都引導不好,而且這個徒弟,還在此時此刻喚了他人師父,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至少應該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便問道:“你叫倔老兒師父?”
聲音不大,自地面而起,如同來自螻蟻的聲音,但這螻蟻,曾經也算闊綽過,這夾雜了不少聖人威壓的聲音,好似巨龍最後的倔強,並蓋過場間嘈雜,成為場間唯一。
這樣含有聖人威壓的一聲,令人心裡一顫,不自覺的一寒,眾人便朝林逋隱看去,同時疑惑的心中,更加疑惑,心道:對呀,這南曲書生,不就是林老先生的弟子嗎?為何剛才喚墨翟為師父,這又是何意,且看他們如何說。
半空中,城主一笑後,便朝林逋隱望來,道:“抱歉,我不能再喚你師父。”
林逋隱道:“那倒是,因為你已殺了我徒兒。一個只具其形的鼎爐,自然不能再喚我師父。”
城主不置可否,靜靜的看著林逋隱,也不知對此人,是否真的心存愧疚,從其面無表情來看,或許有些,但更多的,還是冷漠。
聞此,百花谷谷主,月憐星以及史青玉等人,心中一動,進而心中一空,心中某處,好似一下失去了什麼,竟瞬間失了神。
林逋隱接著道:“那晚,是你偷襲的我?”
城主道:“不錯。”
林逋隱道:“為何?”
城主道:“強大。”
林逋隱道:“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許是想通了什麼,林逋隱哂然一笑,同樣有些失神,有些失落,只見他呢喃道:“世間之大,可真是無奇不有,明明是老夫徒兒,卻喚他人作了師父,這事說來,還真是奇妙至極!”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當然想為自己報仇,也想為徒弟報仇,但他不夠強大,不錯,就當下而言,他已不是此人對手。
城主和煦一笑,溫和道:“老先生,還有要問的嗎?”
如此彬彬有禮,你很難想象,他做了如此多惡事。
林逋隱有沒有問的,不知道,李知焉卻有些不明白,但他也不知道怎麼問,畢竟單就此事,他也是事外人,一知半解。
或許想通了什麼,李知焉剛欲啟口,便被一男子聲息蓋過,只見這男子從人群中行出,徑直行到場中。
且在其後,還有一女子,許是為了阻止他,已是說了好多難聽的話,但愈是如此,男子的腳步,就愈發堅定。
女子正是月憐星,男子,則是他夫君楚方生。
月憐星道:“楚方生,你有病嗎........”
“你這廢物,今日是吃錯藥了嗎?”
“廢物,你最好莫要在那人面前丟老孃的臉,以免被那幾個賤婢看見.......”
“廢物,成親時,你怎麼答應我的........”
“楚方生,你給老孃站住........你給老孃站住........”
也不知喊了幾遍,楚方生終是停了下來,停在了落鳳坪正中不遠,抬眼間,與上方之人,遙遙相望。
半空中,城主劍眉微皺,靜觀兩人,亦靜待下文。
楚方生舉目相望,卻對身後罵罵咧咧的月憐星道:“不錯,我答應了你許多,只因我喜歡你,一見到你,就喜歡的緊。”
許是想到了一些開心事,接著一笑。
月憐星卻不同,似是見不得他如此,氣不過,怒道:“你這廢物啞巴,終是知道說話了,你喜歡我?喜歡老孃的,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