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離奇之事,真可說目不暇接,層出不窮。
剛剛還親眼目睹了普正大師的離去,以及兩大新聖的降臨,如今又搞這麼一出,看來聖人這戲法,變的也太快,太精彩了些,不由得讓人在心裡,大呼過癮,故有人心道:若將這些聖人弄到戲院去表演,定會座無虛席,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這些傢伙也就只有想象,不說這話,敢不敢經口說出,就是這屁,也要放的小心翼翼,他們很明白,稍有不慎,便要丟掉性命。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噤若寒蟬,立在一旁,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想走,又忍不住好奇,留在了此處。
若說其他人還只是好奇,那點墨諸子以及墨翟,便是震驚,不錯,震驚於城主的手段,也震驚於場中所立之人。
“小六子!”
幾乎脫口而出,自諸子口中。
不錯,那被城主投下之物,確切來說,乃一人,說是人,又為一物,只見這人的四周,好似被千年寒冰包裹。
但奇怪的是,又毫無涼意襲來,那麼只有一種情況,這人,被鎖在了空間中,且還靜止了時間,保持在了某一刻。
墨翟神色一凝,道:“你殺了小六子?”
溫煦之言,再度響起,城主道:“不對,應該說,是我救了小六子。”
墨翟稍顯錯愕,亦感覺到了城主話語中的一些不同,道:“你救他?”
城主道:“不錯,若非在下,小六子恐怕已遭了毒手。”
墨翟道:“所以你準備用他的命,來換我另一個徒弟的命?”
城主道:“不錯。”
墨翟道:“那你如此,便算不得救,你只是拾得一個與老夫談判的籌碼而已。”
城主道:“非也,若我不救下小六子,今日這魔族,在下也是要殺的。”
墨翟有些不解,皺眉道:“又是為何?”
那和煦的言語中,終是透著一絲冷厲,城主道:“魔族都該殺,當然,若能互換一下,墨先生或許要好受些。”
墨翟冷笑道:“你要殺我徒弟,還要顧及老夫的感受,你到底是何人?”
城主道:“若在下沒救下小六子,那麼,這便是殺,如今我救下小六子,那麼我只是與你換徒弟而已,不再是殺。”
墨翟一笑,收起陰鬱的臉色,已是許久沒有如此開懷,看向地面的樂一棋,再看向赫連玉兒,道:“任你舌綻蓮花,今日老夫,不僅不會讓你殺小丫頭,這小六子,老夫也要保下來,即是失而復得,便不能再讓他失去,魚和熊掌,老夫準備全要。”
城主同樣一笑,笑聲散亂在時空中,只見他道:“不愧是......墨先生,多年不見,想不到,亦還如當年一般,如此護短。”
墨翟道:“你認識老夫?”
城主道:“自然識得,天下四聖之一,修武之人,就沒有不識得的。”
墨翟道:“你前面的識得,終是與後面不同,可否出來一見?”
城主道:“墨先生就這麼想見在下?”
墨翟道:“能一睹閣下尊容,定是場間每一個人所願。”
城主道:“有些人,見了還不如不見,只因一見,可能就會丟掉許多幻想,有些人的一見,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越是如此說,越勾起眾人的興趣,甚至不惜丟掉性命,一個個抬首向天,試圖從無邊無際的空中,搜尋出這麼一人來。
墨翟冷哼道:“老夫欣賞之人,可不是那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之輩。”
無來由的這麼一句,倒是令那城主沉吟許久,才道:“你欣賞我?”
墨翟道:“自小到大,都欣賞。”
此言一出,場間便多了許多沉默,就連空中那悅耳的聲音,也隨之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