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大殿外,已湧出許多持劍的青雲弟子,盯著這樣一群不速之客,怒目而視。
不過這群不速之客,卻似見慣大場面,於這天下第一宗門的仇視,視若無睹,甚至還有些悠然自得,如同到了自家庭院。
淨面娘娘環顧一週,笑道:“本姑娘不想大開殺戒,若兩位堂主有些善心,還是速速將這些孩子打發走,以免變作不必要的炮灰。”
計不施冷哼道:“淨面娘娘多慮了,這些孩子,均是我青雲派有數的天才弟子.......”
淨面娘娘打斷道:“既是如此,那更要將他們遣散而去。”
孔定坤和計不施,是越聽越糊塗,按理說,這些人來此,絕非抱善而來,就是讓他青雲派屍橫片野,也說的過去,為何這些人要如此說,繼而如此做?
兩人面面相覷後,孔定坤疑惑道:“諸位來此,到底是為何意?”
淨面娘娘一撇嘴,道:“都說了,橫推青雲派,橫推青雲派,還要姑娘我說幾遍,也就是說,這些少年,小女子看不上,貴派有什麼大高手,儘可叫出來便是。”
計不施冷冷一笑,道:“趁我派空虛,尋我派高手對決?姑娘可真是會挑時候。”
也不知是被骷髏頭遮面,還是這淨面娘娘,本就是灑脫之人,也不羞赧,笑道:“所以貴派就只有被我們橫推了。”
計不施面如土色,再望向面如土色的孔定坤,壓低聲音道:“孔堂主,該當如何?若真讓這群人如此做了,以後我青雲派,也不用在江湖中混了。”
孔定坤咬牙道:“被一無名小派橫推,我青雲不說繼續維持天下武林泰斗之尊,就是掌教師兄,也要為天下人所恥笑。”
計不施道:“不錯,有掌教師兄坐鎮的本門,居然被這無名小派羞辱,真是該死。”
孔定坤道:“難道要因此打攪到掌教師兄修行?”
計不施道:“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如此,掌教師兄閉關前頒下教諭,非重大事情,不可打擾他閉關修行。“
孔定坤道:“難道這樣一事,還不算大事?”
計不施道:“說到這裡,便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要不是為了那幾個廢物,掌教師兄也不用常年閉關修行,而這些雜碎,安敢在我青雲撒野?”
孔定坤附和道:“可不如此,要不是掌教師兄替那三個廢物療傷,也不至於常年閉關調養。”
計不施道:“正如他人說的,有時候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免得害人。”
當然,這樣的話,不是任何地方都可說的,也許在小樹林間,也許在某個酒桌上,也許在某個私密的臥室內,但在這清心大殿中,卻少有說起。
不過今日,此情此景,倒是讓兩人心有慼慼,不自覺說了出來。
青雲派崇尚修身養性,自給自足,即使貴為三長老的莫問天,在養三個孩子的情況下,有時也變得很拮据,所以青雲派與人一種觀念,不養廢物。
但青雲弟子都知道,他們養了三個廢物,四長老尚好,還可處理青雲學院事務,不算廢物至極,六長老也潛心花草,不問教務,倒也不招人厭,唯有二長老,仗著自己特有的地位,持殘缺之軀,代行掌教之事。
這樣一事,怎可能令人信服,故明面上眾人不說,私下裡,自是不會喜。在以武為尊的宗門裡,一個廢物瘸子,本就礙眼,更不用說仗著特殊身份,來礙手礙腳。
不過廢物二字,是相對的概念,比如淨面娘娘眼中的孔定坤和計不施,只見她笑道:“兩位可商量出了什麼?若是貴派請不出高手,這裡,便是我無面派的地盤了。”
竊竊私語,被恐嚇打斷,自是令人不喜,那計不施不喜道:“娘娘莫要得意,我青雲派高手如........”
淨面娘娘打斷道:“既是如此,還請計堂主引見一二,讓我等知曉青雲派高手,到底是怎樣的高手。若只是虛張聲勢,諸位便要卷好鋪蓋捲兒,下山了。”
引見?怎麼引見?
這樣幾字,同時出自兩人腦海,也如翻書般,在腦海中快速搜尋,青雲派的確有不少好手,比如七長老,只是他雖為青雲高手,卻少有在青雲派內,這很少的時刻,自然不包括此時此刻。
再比如,三長老,兩人倒是大概知曉他所在,但點墨門離此地,可是十萬八千里,一時半刻,哪能趕到。
當然,派裡還有幾位堂主,不過與他們的修為,也大致相仿,來了也只是長長膽子,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五長老?”
幾乎異口同聲,出自兩人之口。
不錯,他們還有一位高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只在後山修行,不是什麼事,連他影子都很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