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坪上,鮮紅一片,似要迎接世間最尊貴的客人,那鋪就的紅毯。
但可惜的是,這樣的紅毯,不是迎客,而是送人,送人下地獄,柳瑾的神通,已送了一人,那曾聲名赫赫的易先生,便被送到了另一方世界。
所以這樣的紅毯,令四周看戲的群雄,避之不及,生怕沾上一點,被拖入到屍山血海中。
不錯,場中,那血域中,湧動的血水裡,還有白骨隨著湧動的血水裸露在外。
眾人如何想,柳瑾並不在意,今日他的手段,很容易送走這些人,但他最想送走的,卻是前方,那一漂亮女子。
天下男子,很少有不喜歡漂亮女子的,柳瑾是男子,卻不喜歡。
你可說他不解風情,不懂憐香惜玉,但對他而言,均無所謂,只因世間,鮮有人敢拂逆他的喜歡,亦或不喜歡的。
當然,這並非最為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雖為男子,但他卻認為,他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所以任何比他漂亮之女子,他都不喜歡,甚至因此殺了不少漂亮女子,至於殺人的理由,也簡單,僅僅是因為嫉妒。
今日不說他們立場各異,就說他這份濃濃的嫉妒之心,也是要殺了她的。
當然,他也知道,楊靈並不好殺,甚至可說天下間最難殺的女子,沒有之一,就當今天下而言,楊靈的高度,是所有女子難以企及的。
於人、於世間,有些厭惡本就是相互的,就像柳瑾不喜歡楊靈,楊靈又何曾欣賞的了這不男不女之物。
自柳瑾出現到現在,楊靈好看的柳眉,便隱隱皺起,顯得更加好看。
她不明白,昂藏七尺的男兒,為何要學女子一般,一點都不偉岸,不說不似偉岸的師父、大師兄,及諸位師弟,就是一般男子,也比不了。
正是相看兩厭,又同處落鳳坪上,自是生不了任何歡喜。
血域很大,幾乎佔據了落鳳坪上,整個空地,唯有楊靈所立處,三尺之內,不見任何血跡。
即使如此,一股腥風吹來,也令她避無可避,欲嘔了出來。只見她不喜道:“柳瑾,說句實話,你這術法與你人一樣。”
柳瑾道:“一樣什麼?”
楊靈道:“一樣討厭。”
柳瑾尖聲細氣,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
如此作態,又令楊靈眉頭一皺,與血域中吹來的腥風一道,噁心不已。
可恨的是,如此噁心之人,還不止一個,在柳瑾揮手間,演化萬千,那楊靈眼中,此時出現之人,便化作了萬千柳瑾,讓人噁心至極。
更可恨的是,這許多噁心之人,還帶著那鄙夷神色,望著自己,好似自己才是這方天地中的異類。
當然,最最可恨的,是如此多噁心之人,竟手持髮簪,向她刺來,好似這方天地,她才是多餘的。
理解了此番種種,楊靈很是憤怒,抬首一按,其前方,虛空中,便出現了一道古老法印,法印閃爍,一物,憑空而言。
吼!
驚天動地,亦電閃雷鳴,聲震山海間,傳到數百里之外,驚起萬千飛鳥,向山外飛去。
也令群雄震撼莫名,一個個目瞪口呆,一時間,連虛張的嘴巴,也忘了收回。
待虛張的嘴巴還未閉合,他們驚訝的話語,便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