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靜靜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亦聽到了眾人口中的“你敢”,但他卻聽的心裡一涼,因為他知道,通常發出這樣威脅的,都代表人家真的敢。
所以一隻竹蜻蜓,徑直的落在他的胸口,直至沒入他的心臟,他的心裡,也真的一涼,正如他的猜測一般。
有些敢不敢,不是發出威脅後,別人就不敢的。
只是他不能再想,不能再看,不能再說,那麼他對此的明悟,便再也告訴不了世間任何人。
關夔之死,令宣和殿眾人心中大慟,怒髮衝冠,試圖一擁而上,但被陸定國舉手攔下。
人人面目冷峻,殺氣逼人,冷冷看著場中咳嗽的韓飛,好似攻守易型,自己變作了老虎,而韓飛,變作了那隻野兔,還是一隻受傷的野兔。
俗語說得好,撿死兔兒,說的就是不費心機,不勞心神,兔子自己會撞死在樹下,只需彎下腰撿起即可,這樣的好事,是人,又怎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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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施主乃修道之人,怎的殺心如此之重,這道,在老衲看來,還是不修的好。”
場中,多了一人,一襲嶄新的袈裟,看去則如超脫了固有的束縛,回到了紅塵之中,與許多和尚,都要好看不少,至少就袈裟而言,的確可如此說。來者正是棲霞寺監寺,普方大師。
韓飛耷拉著眼瞼,虛弱道:“不.....不修的好?我輩修士,怎做到不修?”
普方道:“將你打入阿鼻地獄,自然就不用修道了。”
韓飛一笑,道:“棲霞寺.....什麼都好,唯有你這老禿驢,極為不好.......要下阿鼻地獄的,絕對是你這老禿驢。”
普方聞此,大為不快,鬍鬚一吹,道:“老衲就讓你知道,到底是誰下地獄。”
言罷,一掌向韓飛拍來。
“這世間,並不是你普方說了算的。”
隨著這聲的,還有一人,自空中飛來,不時,便落在場中,韓飛前方。兩掌相交,掀起巨大能量爆,兩影迅速分開,到站定。
來人轉首看向韓飛,再由韓飛,看向臉色煞白的秦默予和烏道之兩人,眉頭一皺。
來人,正是去隨仙路退敵的姜餘新,在臨近山巔時,看到那尊巨大的酒仙身影,便先於眾人奔了上來。
姜餘新單手一招,韓飛坐下,便多了一朵白雲,再一送,韓飛就到了後方,赫連玉兒見狀,急急奔來,梨花帶雨,同時又心疼不已,她剛準備安慰一下七師兄,不成想,七師兄反倒過來摸摸她的頭,安慰了她一番。
此番寵溺,令她眼淚更盛,心中卻是一暖,讓她天生的那襲孤獨感,退了七八分。
再說回場中,被擊退的普方大師重新站定,看著前方所立之人,心中一陣犯怵,他本是要來撿漏的,最後卻發現,這漏,可能會是自己,最終被別人撿去,故此,便有了些懼意,也有了些退意,
他當然也知道,前方還有楊靈和墨翟,不可能那麼輕易撿漏,但他算準了諸子的驕傲,所以才會兵行險招。
假若一掌就能結束齊雲榜第六的性命,那該是多麼威武之事,所以怎麼算,怎麼划算。即使楊靈下場,也不能瞬殺自己,只要不能瞬殺,自己便有一萬種辦法退去,畢竟普正師弟,可不會看著自己命隕當場。
一掌不成,又剛好想到此處,便欲退去,那前方雖不是楊靈,但他還是不準備接戰,誰知點墨門這些怪物又會玩出什麼花樣,又有什麼層出不窮的手段。
不過事物往往不會由他的想法發展,不說豪傑中,已是山呼海嘯的“普方大師”,就是棲霞寺一眾武僧中,也是一個勁兒的為他叫好。
若真在這個時候退場,那他棲霞寺也不用在江湖中混了,見狀,又收起萌生的退意,硬著頭皮應戰,心中不免腹誹道:這下場倒是容易,一躍即可,這退場嘛,可是真的難,那就為這些傻子,隨便應付兩下吧。
棲霞寺處。
普安依舊樂呵呵的,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壞了他的好心情,只見他道:“大師兄都這把年紀了,性格還是如此火爆。”
普光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大抵就是如此,不過大師兄這次,倒是有些冒進了,我猜他見韓飛受傷,一時間腦子一熱,就殺到了場中,倒不是如這些人說的那樣。”
普安道:“如此的話,大師兄豈不危險的緊?”
普光道:“墨翟和楊靈在前,怎會讓我等有機可乘,有縫可鑽,唉!危險倒不至於,普正師兄在上方看著的呢?不過這苦頭,是免不了吃一頓了。”
普安笑道:“吃點苦頭,有時倒非壞事。”
普光亦被他笑意感染,笑道:“師弟這麼一說,倒的確是理,至少對大師兄而言,應該不是壞事。”
說話間,又齊齊向場中,那嶄新的袈裟看去,接著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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