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物是人非,落鳳坪上,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新人,換了舊人。
普方大師,想必已有九十來幾,作為場中新人,一眼看去,卻有些舊,不過在那襲嶄新的袈裟襯托下,卻抵了許多年老時的暮氣,朝氣蓬勃不少,正如他的性格一般。
他的對面,也換了人,一襲灰布長衫客,清瘦的身影向上,則是一雙明亮的雙眼,好似能看破世間任何真假和虛幻。
也如有處大戲即將上演,那群豪激動的直哆嗦,甚至連戲目都想好了,不信你聽,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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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寺高僧大戰點墨姜先生。”
“我說大哥,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看戲看傻啦?”
“不喜歡聽,大可捂住耳朵,老子就喜歡這樣,愛咋咋地。”
“什麼大戰?天下英雄齊聚於此,就沒有他點墨門搶戲的份兒,當然,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有些手段,但那又如何,我等用車輪戰將他們耗死即可。”
有人插話來,道:“老兄言之有理,你看點墨門,算上剛下場的韓飛,已是倒了三人,如今站著的,不過寥落數人,反觀我方,各門各派,雖有死傷,但戰力皆未盡出,只是折損了道盟兩員大將加一位風宿秋而已。”
“說起風宿秋,恐怕也是道盟花重金買下之人,不然按這傢伙的習性,根本就不會如此賣力。說來也好笑,再重的金,於當下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此說的話,今日點墨門的手段,都用在了道盟身上?”
“可不如此,你看那西月宮宮主,青雲派穆前輩,就是那火焰山的赤仙上人,他們皆不曾下死手,唯有道盟下場之人,一個個斃命在此,不是有意的話,很難說的通。”
“這點,倒也人之常情,假如我被人針對,也會痛下殺手,管他天王老子是誰,俗話說的好,打不過,也要咬上一口。”
“只是不知,這姜餘新又能撐過幾人。”
“至多三人吧,畢竟大家都是後期悟道境,差的,也就那麼一絲絲感悟,有如此戰績,已是非常不錯。”
“唉,點墨門作為當今三大派之一,就沒有同氣連枝的世交和盟友嗎?”
“我說這位朋友,怎麼越聽你話,越不是滋味呢?這群魔頭,已然觸怒天道,誰敢幫他們。”
“可不是,就連與他們走的最近的望月齋,此時也站在了我們這邊,雖未下場,但就說這站位,再延伸到立場,她們也不敢逆天而行的。”
“那群老尼姑聲勢浩大而來,我還以為她們真的是來助拳點墨門的,不成想,也是一群草包而已,真是高看了她們。”
“朋友,若她們真是草包,你說這麼小聲幹嘛?還怕他們聽了去?”
那人聞此,一撇嘴,道:“老子只是顧全大局,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內訌而已。”
眾人一怔,繼而看向此人時,意味深長,又有些忍俊不禁,故揶揄道:“楊大俠,就吹牛來說,就是墨翟這個聖人境,也是要甘拜下風的。”
那人說完,場中眾人,隨即便鬨堂大笑。
當然,也是這些人見識淺薄,若讓他們知道兩河幫磊大哥,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且不說磊大哥,就是崔少爺,也會令他們汗顏,在他們的大笑聲中,浩蕩的吹牛聲,鋪天蓋地而來,直接壓下場中所有喧囂,可謂是聲勢浩大。
不錯,就是浩蕩,且浩浩蕩蕩,這吹牛聲,著實太大,大到蓋過場間一切,傳到群山之外,又在群山迴盪間,繞了回來。
“崔凱門主,英明神武,誅仙伐神,無敵江湖!”
“崔凱門主,天下皆服,除魔衛道,功震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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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至,聲先至,只是這樣一門主,眾人均未曾聽過,在這樣神秘之人,這樣神秘的馬屁聲中,眾人不免疑竇叢生。
“崔凱門主?何許人也?”
“崔凱倒是聽過,傳聞這小子乃崔家世子,後又入贅到了袁家,一紈絝子弟而已。機緣巧合下,在幽冥域界中獲得大造化,才算有了些起色,不過這崔凱嘛,也不過未滿二十的少年,不可能開宗立派,這門主一說,便有些蹊蹺。所以這崔凱門主,何許人也,老夫也是不知。”
“洛河小霸王嘛,這我知道,但這崔凱門主,不大可能是那毛頭小子,你是沒見過他那敗家的樣兒,老道有次遊歷到洛河郡時,倒是親眼見過這臭小子,若非那裡是他的地頭,老道恨不得當場抽他兩巴掌。”
“虛言老道,聽說你嫉惡如仇,怎的,這次放下自己的原則了?”
“唉,洛河郡,你又不是不知道,崔家的大本營,老道尚有些自知之明,還不敢在那地頭鬧事,特別還是針對崔老爺子愛孫的情況下。”
聞此,大家齊聲道:“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