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文畢恭畢敬,立於陸定國後,見說起陸定國,環抱於胸的手,旋即豎起大拇指,點頭應允,大為贊同道:“陸大人這招棋,可說天人執子,神鬼莫測,益州之事,的確可說大陸歷史的分水嶺,不說讓整個點墨門破聖無望,還因此事,讓本已成聖的墨翟,有機會重新跌出聖人境,這一來一去,可說直接改變了兩位以上聖人的未來之路。而也正因為此事,令許多年破境無望的悟道者,看到了臨門一腳的機會。”
關夔道:“這還不是此棋最妙之處,此棋妙就妙在,釋出屠魔令,這些人不管天南地北,定會到此,且還會盡心盡力。”
廖化文道:“嗯,若在平時,憑道盟令呼叫這些人,不擺臭臉色就是很好的了。”
關夔道:“可不是,擺個臭臉色,覺得自己超然外物,真是令人作嘔,如今還不是在我道盟屠魔令下,奔著破境而來。”
羅興發冷冷道:“不付出點代價,哪有那麼好破的境界。
陸定國表情冷峻,看不出喜怒,盯著場中那臉色煞白的秦默予,不知在想些什麼,也無心說話,好似這裡不是落鳳坪,而是他的宣和殿,故此,他不想說話時,沒人能要求他啟唇,即使他身後,是世間跺一跺腳,都要震動一方的道盟巨頭,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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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予徒手接下這一棍,同樣也不好受,就像眾人眼中那樣,臉色煞白,衣碎袖裂,雖然氣度依舊在,但萎靡之相,也顯現出來。
正如那夏天的樹,終是比秋天看去,要翠綠不少,也生氣許多。
在其對面,同樣傲立一人,就像夏天那樹一般,看去生龍活虎,精力充沛,特別是他肌肉迸發間,一股力道韻律,浮於其間,與人感覺,只要他揮出一拳,就能摧山斷嶽。
他卻未有摧山斷嶽之意,而是開口道:“默予,就道之一途,我倆卻有些相似之處。”
秦默予道:“哦?”
武天元道:“你將道種在了心裡,而武某的道,卻也植到了體內。”
秦默予道:“看得出來。”
武天元道:“可惜,實在可惜,你的道,武某看不出來。”
秦默予道:“你不妨多試試,不就看出來了?”
武天元一笑,道:“正有此意。”
手上一抖,便抖出一朵棍花,繼而一變,幻化出一根伏魔杖,接著道:“我倆相識於少年,那時村裡人都喜歡你........不成想,數十年後,你竟然與魔族為伍,若讓當年同村叔伯知曉,又將會是什麼表情?他們村中的希望,居然勾結魔族。”
秦默予眼泛冷厲,寒光一閃,道:“我得提醒你,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武天元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是什麼表情?”
秦默予不置可否,武天元接著道:“我來告訴你吧,自聽到這個訊息後,有震驚的,有不可思議的,最可恨的,還有為你辯護的,說你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秦默予道:“然後呢?”
武天元道:“然後我就將這些人殺了。”
秦默予臉色一變,咬牙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們....他們也是你的同鄉。”
武天元冷哼道:“我的同鄉?從小到大,他們可從未將武某當做同鄉,就是我說出這樣人盡皆知的訊息,他們也在懷疑我是不是在汙衊你,所以,這樣是非不分的同鄉,不要也罷。”
秦默予忍住殺意,冷冷道:“我改變主意了。”
武天元一笑,道:“哦?然後呢?”
秦默予道:“你說的對,這樣的同鄉,不要也罷。”
武天元忽然一笑,道:“你想殺了我?”
秦默予道:“對。”
武天元哈哈大笑道:“你看似隨意的接下了武某一棍,但武某懷疑,你如今連走路都難,則更不用說殺我了,想必穆前輩之神通,令你受傷不輕。”
秦默予道:“這之間,你只說對了一件事。”
武天元笑道:“你不妨說來聽聽,當然,不管怎樣,於此事而言,均無益。”
秦默予眼中,殺意盎然,看向武天元,冷冷道:“穆前輩之神通,的確讓秦某受創不輕,這樣一句說來,倒也可說對,至於你剛才一棍,秦某還真是信手拈來,隨意一揮,便擋了回去。”
武天元冷哼道:“是嗎?看來愚兄之伏魔杖,還真要在此建立一番功業,不然,還說不過去。”
也不等秦默予再答,伏魔杖攜滔天威勢,向秦默予砸來。
秦默予不動如山,喚出大千世界,忽然間,一片鳥語花香,樹林幽幽,青草滿地。而秦默予,則好似紮根在了原地。
在其瞳仁中,伏魔杖越來越近,而伏魔杖後,則是武天元。
說起場域,少有秦默予這樣大的,若近身攻擊,定是要近他場域的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