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元下場,也擯除了宣和殿和長老會多年來的隔閡,令道盟執事瞬間沸騰,歡呼聲,經擎天峰,響徹在群山之間,九天之外。
武天元的無恥,又令除道盟外的天下豪傑,議論紛紛,進而說著一些義正言辭,又不合時宜,並大逆不道的話。
青雲派處,有青雲弟子道:“道盟這些人,一邊說著不要乘人之危的話,一邊又做著落井下石之事,真是虛偽,我呸。”
有青雲弟子附和道:“就是,口口聲聲說除魔衛道,其實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就在剛才,我忽然覺得....這人魔之分,並不需如此鮮明的立場,就像秦先生說的那樣,對錯之分,本來自於眾人心中,就像我認為那道盟之人為魔,那麼他便是魔。”
數米外,有人怒目而視,並道:“臭小子,說什麼呢?”
“怎麼?”
“是不是有些魔怔,說出這種鬼話來。”
“你等如此行徑,在餘某看來,就是魔,不可以嗎?”
“哼,不要以為是青雲弟子,就可以打胡亂說。”
“就是,等此間事了,定要向宣和殿申訴,一併殺上青雲山,看你等還能蹦躂幾......”
“時”字尚未出口,就被莫問天一眼,瞪了回去,也僅一眼,便令那人額頭生汗,迅速低下頭去。
莫問天僅看那人一眼,便轉首向葉道玄,道:“倒是莫某錯了,你長老會高手雲集,大長老又何須親自出手。”
葉道玄一身白衣,捻鬚間,自有一番氣度,道:“莫大俠就這麼想知道老夫的修為嗎?”
莫問天雙手負後,聲若洪鐘,蓋過場間一切,道:“說句實話,不想。”
葉道玄稍顯錯愕,但還是就著話題,繼續道:”老夫這些年,倒的確.....”
莫問天打斷道:“大長老,莫要誤會,我的不想,是對你的修為,一點都不感興趣。”
葉道玄面露不快,冷冷道:“為何?”
莫問天道:“因為你修為如何,對莫某而言,毫無增益。”
葉道玄臉色一沉,道:“莫大俠如此說,是為何意?”
莫問天道:“就像磨刀石與刀的關係,若莫問天是刀,閣下定不會是塊好的磨刀石,若莫某人是塊磨刀石,你也定不會是柄好刀,道不同不相為謀,大抵就是如此。”
葉道玄道:“哼,磨刀石?若葉某非要做那柄好刀呢?”
莫問天鷹眼如刀,霸氣十足,冷冷看向鶴髮童顏,白衣白袍的葉道玄,繼而輕蔑一笑,道:“若你非要做那柄刀,說不得莫某這塊磨刀石,便要成為斷刀石。”
葉道玄眼中,寒芒一閃,殺氣隱現,道:“尋得機會,定要向莫大俠印證一番,到底莫大俠是老夫的磨刀石?還是斷刀石?”
莫問天道:“大長老若是願意,現在就可以。”
葉道玄好似不願如此,鼻孔裡出氣後,便不再言語。
兩人對話,迅速讓在場之人聽出一些玄機,看在兩人的身份地位和武功修為下,便化作了許多竊竊私語。
人群如烏雲,攜摧城之勢,齊聚擎天峰,而人群中的竊竊私語,則如綿綿細雨,劃過晴朗的上空,流進每個人或陽光、或陰暗的心裡,最終化作流言蜚語,傳遍世間各地。
“我還以為像青雲派這樣的大宗,定是與道盟長老會這樣的地方交好,想不到,他們竟有些不睦。”
“何止不睦,你沒看到他們都差點打起來了嗎?”
“這哪裡是青雲派之事,道盟近些年來,可真有些肆無忌憚,就拿剛才來說,你早不出去,晚不出去,人家青雲派前輩傷了秦先生,你就要出去了?須清楚,你是整個修行界的門面,如此做派,真是很難讓人苟同。”
“就是,還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真真是...羞與之為伍。”
“說什麼呢?一群牌坊婊,這群魔族同黨,老子覺得用什麼法子對付都不過分,你們有想過益州數萬民眾,是怎麼被這群劊子手屠殺的嗎?他們可曾與那些冤魂講過規矩,講過道理?”
“說起牌坊婊,青雲如此做派,才真是令人作嘔,他們不去譴責涉事的點墨一方,反過來責難同為天下正道的大長老等人,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兄臺,我不知你所說的譴責是什麼?我只知道,人家青雲派是所有大勢力中,第一個派人出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