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峰上,鴉雀無聲後,緊接著又是一片譁然。
青雲派一眾處。
莫問天后,有弟子道:“不愧是師叔祖,連名滿天下的秦默予,也不是她老人家的對手。”
又有青雲弟子道:“你是不知那青龍神魂的厲害,若非早就知道師叔祖的神通,定會被它嚇一跳,那威勢,那番氣象,嘖嘖嘖.......”
“可不是,那巨龍神魂光是聲勢,就足以令一方大梟匍匐在地。”
“師叔祖如此年紀,尚能如此,則更不用說幾大長老,還有數十位堂主了。我青雲一脈,果然臥虎藏龍。”
“哼!世間第一大派,可不是吹出來的。”
...............
相較於青雲眾弟子的沾沾自喜,莫問天等人,卻是表情凝重,看向場中那佝僂著身子的穆生君,擔憂之色,浮於瞳孔深處。
待煙塵散盡,兩影,也再次浮現。
穆生君不停的咳嗽聲,使場中的議論聲更盛,好的,亦或不好的,對她而言,這些都不重要,她鎮下體內的氣血翻湧,道:“果然是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今日得見秦小子你.....生之一道,老身也是感觸良多,是老身輸了。”
血順著食指向下,秦默予卻不聞不問,道:“前輩過譽了,你我皆還站著,便不存在誰輸,亦或誰贏。”
穆生君喟然一嘆,道:“此中情況,老身又怎會不知,青龍神樹,便是老身最後的手段,若那種手段都不能奏效,自是敗了,老身相信,秦先生化凡為神的手段,還能造就許多神物,敗了,就是敗了。只是可惜.......”
秦默予道:“前輩可惜什麼?”
穆生君道:“可惜老身修道七十載,入了歧途。”
秦默予道:“此話怎講?”
穆生君道:“唉,木系修者,終繞不過生之一道,既是生之一道,自該具備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在老身看來,秦小子你的路,或許是對的。”
秦默予道:“師父常教導弟子,修行一途,本就無絕對意義上的對錯,只有認知上的對錯。”
單手一引,向落鳳坪左側,一個花臺,接著道:“穆前輩,您看那花臺,上面有草,也有花,若你喜歡上面的花,是不是就意味著下方的雜草是錯誤的,進而要拔掉它,若你有一天想在哪裡植一個草坪,是不是又覺得那些花,有些招人討厭?進而要剪掉那些花,其實花和草都無錯,只是我們的認知,給他們帶來了對錯。”
穆生君道:“有道理,聽你小子一言,老身實感慚愧,真是痴長几十載,白活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帶出一大片血來,待咳嗽畢,抱拳向秦默予,蹣跚向青雲一眾去。
莫如是見狀,迅速向前,攙扶住穆生君,最後落在青雲派眾,後側處。
譁然再起,特別是剛剛還得意忘形的青雲眾弟子,此時臉上除了失落外,還夾雜著一絲不可思議。
“那神樹如此威勢,師叔祖竟然敗了?”
“師叔祖自己都承認了,有什麼辦法,唉。”
“話說回來,對方本就是鼎鼎大名的點墨三先生,敗給他也不算丟人,你看,在師叔祖的神通下,秦默予不也受傷了嗎?”
“那倒是,比起風宿秋和那個赤仙上人,可是好多了。”
有人帶著崇敬,道:“一人獨對當世三大高手而不倒,不愧是點墨三先生。”
有人帶著崇敬,自然便有人帶著鄙夷,就像青雲旁側,一位他派弟子那樣,此時帶著他的鄙夷,鄙夷道:“三先生,三先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這擎天峰認親呢,敗了三個廢物,有何值得讚許之處。”
青雲眾人齊齊看去,也看到了這傢伙臉上的鄙夷,便有了不少怒意,有弟子略過此人,直接看向前方,道:“朱掌門,縱犬傷人,可是共為武林同道的道理?”
朱掌門,朱為丘,京安城十里外,無極宗掌門,拱衛於天道宮側,自也孕育不出大的宗門,但也正是這種情況,此地的門派要想活下去,只能與道盟交好,好到可以在道盟隨意一指後,就能吠叫咬人。
當然,朱掌門的憑持,可不只有一點,他還是道盟長老會的成員,憑著就近原則,甚至大長老有要事相商,也會邀其參與。也憑這一點,他可以完全無視其他宗門,以及其他宗門長老,比如,青雲派,再比如,青雲派三長老。
朱為丘道:“諸位賢侄,先息怒,你們不妨想想,我門下弟子說的,可有錯?”
軒轅靖眉頭一皺,轉而展顏一笑,道:“朱掌門,穆師叔她....的確技不如人,奸人當道,還請朱掌門一展神通,為我武林同道出這一口惡氣。”
朱為丘道:“青雲三長老在此,朱某怎敢搶三長老風頭,進而譁眾取寵。”
軒轅靖道:“這麼說,朱掌門也是廢物咯?”
朱為丘眼中,忽轉冷厲,但見軒轅靖同樣冷厲的眼神望來,又迅速展顏,道:“在軒轅堂主和三長老身前,朱某自然是廢物,這除魔衛道之事,還請三長老和堂主多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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