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亭外,空地處,見林寒山一等人上山而去,胡云漢面上,再次湧出不少尷尬。
正如他尷尬的位置,他想回到人群中,只因他發現這裡之人,面上雖無表情,但眼中,卻盡是嘲弄。
他想繼續留在空地處,但又好像戲班子裡的丑角,有些譁眾取寵,此時進退維谷。
故道:“姜餘新,你這是何意,合著你是見我忘塵宗不如劍冢和林家,故將我忘塵宗晾在此處吧。”
姜餘新淡淡一眼看來,不置可否。
也正是如此,讓他更氣,單手一招,一劍便自他手中現,道:“狗眼看人低,你點墨門雖勢大,但我天下英雄齊聚於此,可不怕,大家夥兒,你們說是不是?”
“是!”
人群中,山呼海嘯,不過出列的,卻是一個沒有。
是以這樣一聲,確實有些色厲內荏,底氣不足。
姜餘新道:“胡宗主,不想枉死,就速速下山去。”
胡云漢鼻孔裡出氣,冷哼道:“姜餘新,不要目中無人,今日這天下好漢不遠萬里到此,就是要誅殺你等的,所以莫要在本宗跟前,再擺你先生的臭架子。”
姜餘新道:“既然如此,那劍,就在你手中,刺來便是。”
胡云漢沒有直面這個問題,而是轉首向人群中,道:“大夥兒一起上,老夫不信,他一個人能擋我全天下仁人志士如鋼鐵般的意志,刀與劍的洪流。”
“好!”
汪老大三人,吼的那叫一個歡實,但吼歸吼,腳下卻未移動半分,即使後方之人有上前的,也在推推搡搡中,阻隔在了人群中。
待吼畢,汪老大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道:“這老頭兒,可真有意思。”
曾開濟道:“他麻袋,這招何其熟悉。”
汪老大道:“修為這事先且不說,這渾水摸魚的本事,老子可是他祖師爺。”
秦萬里道:“我等要上山去,還得仰仗到這老傢伙,方能矇混過關。”
言及於此,便看向曾開濟和汪老大,意思很明顯,你倆不是祖師爺嗎?
或許實在受不了這爛泥巴情誼,汪老大嘴一撇,道:“若再附和這老傢伙,激起此地民憤,那李知焉就真要宰了老子了。”
曾開濟點頭附和,道:“老大所言甚是,曾某也在之前暴露了身份,若再攛掇這些傢伙,定要被人撕了,所以秦兄高仁大義,不如.......”
希冀的眼神,便隨著那份爛泥巴情誼,向秦萬里送來,這一望,也坐實了他們之間,果然是爛泥巴情誼。
只因這一望,便將秦萬里望到了數十米開外,要不是曾開濟死拉硬拽,將不情不願的他拉回來,他們的交談也就此結束了。
汪老大道:“我說秦賊,還是不是兄弟了?還想不想得到點墨門寶藏了?你這樣,讓為兄多寒心啊。”
曾開濟道:“就是,大家現在是拴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以為跟我倆聊了這麼久,待以後有人追查時,就能撇了開來?當然,沒順到寶藏,自可另當別論。”
秦萬里道:“兩位大俠,秦某不知你們在說什麼。”
汪老大威脅道:“你他媽是不是還跟老子裝,信不信老子在這裡爆出你‘順手萬里’的大名來。”
見狀,秦萬里收整起那些一本正經,付之一嘆,道:“我說兩位大哥,這裡隨便一人,都能將我三掐死,急於出頭,不是找死嗎?不如靜觀其變,見機行事,方為上計,你想,那胡云漢作為一宗之主,門徒過百,這樣的人物都不能做到振臂一呼,號令群雄,我等在別人看來,就是綠林小賊,人家根本就不會給你好臉色,還想去煽動他們,可能嗎?”
曾開濟道:“秦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汪老大,不如這樣,我見這姜餘新,也不是要將此地堵死,而是選擇性的放人上山,這些上山之人,要麼是不怕死的,要麼是稱霸一方,跺跺腳,便能四方風雲動的大人物,你說.......”
環視一週後,低聲道:“我們要是能隨這些人身後,是不是就能上得山去。”
汪老大道:“這想法倒是不錯,不過人家也非傻子,你看劍冢和林家,人家著裝與我等差異甚巨,一眼就能看出的,若再出紕漏,你我都要交代在這裡。”
秦萬里道:“曾大俠說的,倒是可行,我與胡云漢等人的區別,便是我不那麼顯眼,要是混在一隊人中,還真有人看不出來。”
汪老大疑惑道:“我?不是我們嗎?”
秦萬里道:“兩位大俠,你等之前如此震撼的登場,這種方式是不可行的,所以兩位大俠,看在我們斬過雞頭,燒過黃紙的份上,就放小弟一馬,可好?”
曾開濟怒道:“秦賊,你他媽想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