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宗,坐落於西北丹神山一帶,只因這裡真的出過藥王,而藥王,也真的煉就了一顆神丹,傳言藥王憑藉此丹,升了仙界。也因此留下了這丹神山的名號,及藥王宗的道統。
在藥王宗有藥王的時候,藥王宗也有那麼一段時間,超然外物。
但有數百年曆史傳承的藥王宗,大部分時間裡,是沒有藥王的,所以藥王宗大部分時間,都在苟延殘喘,恰如,此時此刻。
說是一個宗門,倒不如說是幾間小屋。
當然,也不全是如此,還有很大一片廢墟,若在向外人吹噓之時,這些廢墟還能用得上,只因他代表著藥王宗曾經的輝煌。
不管怎麼想,怎樣看,這有人的幾間小屋,畢竟不是廢墟,必要的打掃,對客人而言,還是很有必要。
若是一踱上臺階,就將漂亮的新鞋踩上一鞋底汙泥,任誰來此,都會在心裡腹誹此間主人幾句。
當然,也不全都是腹誹的,還有罵的,破口大罵,恰如,此時此刻。
“孫老兒,死了沒,沒死最好滾出來,免得郭大爺用強。”
雖說來者是客,但這話出口,顯然來者不善,自然也非客人,說不得,還是尋上門的仇家。
不時,腳步聲匆忙,門扉也吱呀一聲,一花白鬍須的老者,就垂手於前,恭敬的立在門口,如同一位管家,迎接遠歸的主人。
奇怪,奇怪的緊,這裡明明是藥王宗,而他,也是這藥王宗的主人,這樣子,讓人震驚的同時,未免也讓人有些詫異。
但場中數人,卻是習以為常,特別是當首那郭姓男子,已當先行了進去,恍如進入自家後花園一般,那麼隨心,那麼隨意。
老者正是藥王宗宗主,孫思謬。
是不是乍一聽,與藥王的名諱很像,不錯,正是老者故意為之,才如此的。
年輕時的孫思謬,可不叫孫思謬,直到聽了藥王一些事蹟後,才改成如今這樣,他覺得,他就該成為這樣的人,只是他藥理尚可,文學欠佳,不大明白此字具體的意思,只覺得讀來與藥王名諱相仿,就選了這麼一個字,當他發現不對後,已是到了不惑之年。
既是不惑,也懶得改了,覺得此字,也頗為對應自己人生。
此字,可代表許多意思,好的,壞的,不正是人生?
孫思謬隨眾人後,唯唯諾諾,道:“郭堂主,不知今日來我藥王宗,所為何事啊。”
郭姓男子那賊眉鼠眼,隨意灑在藥王宗各處,道:“孫老兒,你聽著,只兩點,在我曹堂主未死之前,你還是叫我郭副堂主最好,你雖有心討好於我,但我怕這樣的話,讓曹堂主聽了去,讓他生出什麼不好的心緒,到時就不大好了。第二,郭某來此,是要問你幾件事,順便邀你參加數日後的鑑藥大會。”
孫思謬道:“郭副堂主但說無妨,小老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郭姓男子道:“你可知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藥方事件。”
孫思謬道:“小老兒一直在派中煉丹,徒兒們也出去採摘草藥去了,無人與我提及此事。”
郭姓男子冷哼一聲,道:“即是如此,那郭某就代你弟子勞,為你說說這事,聽說最近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一張藥方,可解上教神丹之妙用。郭某也覺得上面對於此事,有些小題大做,但做屬下的,上面有吩咐,自是要辦。”
孫思謬道:“正該如此。那這藥方尋到了嗎?”
郭姓男子道:“這不廢話嗎?尋到了我還來你這裡幹嘛?”
孫思謬道:“郭副堂主是懷疑小老兒藏有這樣一張藥方?”
郭姓男子道:“怎麼?不可以,開啟丹爐,郭某一看便知,只要丹爐內有五種藥方上對應的草藥,那麼就得請你給我們回九毒門一趟。”
孫思謬眉頭一皺,道:“你們已得到了哪張藥方?”
郭姓男子道:“自然,即是藥方,就可弄出千張、萬張。但若僅僅只是藥方,也毫無意義,唯有煉成丹藥,才算事兒。”
孫思謬道:“若郭副堂主隨意說出幾種草藥來,小老兒豈不.....”
郭姓男子極為不耐煩,打斷道:“你怕我冤枉你,也不想想,郭大爺要冤枉你還用等這事?你孫思謬還怕死?聽說當時上教分發‘神丹’時,你是主動領取的,對吧。這還是我西北一帶,頭一人,你真以為那是神丹?吃了延年益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