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十里,鳥驚飛,獸俱散。即便是道盟眾大佬,也不自覺的,扭了下屁股。
且大佬後方,一眾普通執事更是瞬間將手貼在屁股上面,不寒而慄,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懼。
“白玉翡翠”中,何豪珅不知在說著什麼,眼神陰鷙,帶著恐嚇,似是極度憤怒,敲打著空間壁,讓一旁的楊文光直冒冷汗,故將冒冷汗的腦袋,望向廖化文,道:“廖大人,要不先撤下陣法,待何大人出來後,再佈陣。”
這話說來,廖化文似是不大滿意,冷哼一聲,道:“想必你也知道李知焉功法的霸道,那裡面的金山,以可見的速度在變小,定是李知焉功法在起作用,若此刻放出何大人,豈不連李知焉也一併放了出來。”
楊文光訕笑道:“若此刻不放何大人,恐怕日後......與大人您,定會產生不小隔閡,傷了和氣,對大家都不好,是吧。”
廖化文道:“楊將軍,你須清楚,何大人如此,可不是為廖某,他是為整個道盟,所以犧牲一下,又有何妨,畢竟普通的道盟執事,天天就沒有不犧牲的。何況他一個大執事,難道連這種事情都不願為屬下做下表率?你說對嗎?”
楊文光心道: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怎麼不一併進去,日後何豪珅那隻大肥豬追責,老子肯定首當其衝,你倒是可以穩坐釣魚臺,將責任推的乾乾淨淨。
雖如此想,但嘴裡還是保有做屬下的謙卑,楊文光道:“大人說的是。”
然後一嘆,道:“唉,只是何大人要受苦咯。”
廖化文亦面露難色,也跟著一嘆,道:“看來要暫時委屈一下老何了。”
語畢,看向何豪珅時,屁股不自覺的甩動一下。
當下的何豪珅,再無之前的從容和寫意。
與之前淡然看著場間打鬥不同,此時他眼裡,充滿恐懼,且他臉上,也不再是白,不再有金黃,而是有些灰,所謂灰頭土臉,大抵就是如此。
而灰的程度漸濃,開始向黑轉化。
他知道,這次輸了,輸的很徹底,因為他粗估了一個人,不錯,就是被自己鎮壓在地底的李知焉,他的感知沒有錯,李知焉的確被砸的半死不活。
但感知,終究只是感知,不是親見,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沒有死。所以他大意了,他大意的去接那把魔劍,隨意的坐在金山尖,然後旁若無人的在此逼毒。
畢竟逼毒這事,是一件非常私密之事,若無親信守護,是非常危險的。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便造成了如今的結局。
他任性的認為,勝券在握,因為他幾位強大的同僚在此,這些人,雖不至於信得過,但也不至於如此不靠譜。
就是這麼不靠譜,不說守護,還將他推向了萬丈深淵。
念及於此,平復下之前的慌亂,冷厲一眼,朝場外看去,也拔出屁股後面那隻金錐,鮮血淋淋,讓他又一聲呼痛。
他深知這些人,不會撤下這座陣法,只因下方,有他們夢寐以求之人,即便捨去自己這個道盟大執事不要,也會堅持這樣的想法和做法。
將心比心,若換做廖化文在此間,他也不會放人。
想到此事,亦讓他發了狠,你不是要得到此人嗎?
為了得到此人,你連何某的命都可以捨去嗎?
那何某豈能讓你如願。
何豪珅手持金錐,不再管擴散向身體各處的黑色物質,頭向下,向地底遁去。
他那臃腫的身材,再加上金系體質,遁入時,顯得頗為滑稽,兩腿硬是蹬了幾次,才消失於地面,畢竟在此道上,終究不如土系修者來的靈活。
李知焉打個飽嗝,丹田內的黃土大地上,那座土包,終是大了不少,也高了許多,有了小山之勢,這讓李知焉非常滿意。
他不是沒想過吞噬自然界的金元素,但以他現在金元素的天賦,感知都很難,怎麼可能做到攝取後,再吞噬。
幸虧這何大人不錯,聚集了如此多金元素,讓他吃了個飽。
只是這不錯的何大人,帶著羞怒,徑直向他殺將過來。
此舉,讓他尤為詫異,大家雖敵對,也的確吞了他的金山,怒可以理解,但這羞,是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