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和人,佈滿閤家歡酒樓外,在藏山鎮內,聲勢浩大,欲吞下他們前方所有的對立面。
螞蟻倒是能做到從一而終,從牠出現到現在,他的目標都很明確,就是前方那個少年。
而人,卻發生了不少變化,從打鬥伊始,毀了他們的家園,從而聚於此,到因為誤解李知焉的殘忍無道,而襲向李知焉,再到這裡出現了皇甫珺這個魔族,又徹底將矛頭對向了黑甲女子。
人啊,比起動物,總是那麼善變。
皇甫珺眼帶憂慮,倒非場中人憤怒的眼神,自她從李知焉身旁站定,眼神就落在那道身影之上,心無他物。
因為她深深知道,以目前的狀態,他定堅持不了多久。
皇甫珺道:“知焉,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知焉道:“皇甫姑娘但說無妨。”
皇甫珺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咬牙道:“你....你可不可以喚他.......你呂大哥回來?”
這話說來,相當自私,但人大多就是這樣,不過李知焉卻立馬喊了出來,只見他吼道:“呂大哥,快回來,你莫要忘了,皇甫姑娘還在這裡呢?”
連皇甫珺這樣颯爽的女子,亦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知焉,你喊啥呢?”
但眼中,又掩飾不住那抹竊喜。
這一喊,呂至誠倒是沒回來,卻將眾人憤怒的目光,向呂至誠喊了去。
何豪珅冷笑道:“我還以為當年的‘至誠劍’,有多麼高義,不過是與魔族勾結的叛徒而已,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倒的確符合李知焉等人的行事風格。”
皇甫珺聞此,終是將看向呂至誠的眼神,收了回來,冷冷道:“你這種敗類,也好意思妄議道義之事,還是反省下自己才好。”
何豪珅道:“何某有的是機會反省自己,只怕今晚以後,你們就沒機會了。”
皇甫珺道:“是嗎?”
何豪珅哈哈大笑,道:“難不成你以為這樣大搖大擺的現身,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你當我道盟無人?還是我大陸無人?你可是魔族哩,皇甫小姐,當年魔族無雙戰神之女,可謂是威風八面,如今嘛......”
皇甫珺低眉來看,終是明白,時移世易,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若在數十年前,這天下間,就沒有她魔族不敢涉足之地,就沒有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之人,付之一嘆。
想著這終究不是數十年前,接著冷哼一聲,道:“若在數十年前,你如此說,本座定要將你抽筋剝皮,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便由著你這隻道盟鷹犬亂吠一會兒。”
何豪珅道:“若是當年,魔族第二十八戰將皇甫珺,的確有資格如此說,但今日,非昨日,也非前日,所以你最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總拿狗來形容他人,有時候自己....也可試試做那平陽之犬。”
皇甫珺道:“放肆,敢與本座如此說話。”
這道呵斥,倒有了幾分當年威嚴,只是這樣的威嚴,在何豪珅等人看來,有些滑稽,不說現在一縷殘魂的皇甫珺,就是當年完好的皇甫珺流落於此,他們也不會放在眼裡。
畢竟今日之藏山鎮,與昨日、前日都不同,此時此刻,不僅具有道盟最頂尖的幾大戰力,且藏山鎮外,還有六大軍鎮,即使當年魔族第一戰將親至,也不敢小覷這樣的戰力。
何豪珅未答話,只是冷笑,他知道有人會為他說話。
不錯,正如他所料,黃俊來行了來,怒斥道:“臭娘們兒,在我道盟面前,神氣個什麼勁兒?你可知我道盟天職,便是誅滅你等,也敢大言不慚,也敢說‘放肆’之言,你魔族的出現,就是對這片天地、黎明百姓的一種放肆。”
這句話,這個人,徹底讓剛剛勢若水火的藏山鎮百姓和道盟一眾,凝聚在了一起,人與動物不同,就是這麼奇怪。
雖然人也是動物,但人,通常不會這麼認為,即使要區分,他們也習慣給自己貼一個“高階”的標籤。
螞蟻是人,但此刻的形態,卻是螞蟻,你叫誰來看,牠也是螞蟻,從地底而來,目標很明確,地面的李知焉。
這一舉動,讓剛欲答話的皇甫珺,微微皺眉,夜魘橫掃,大喊道:“知焉!閃開!”
李知焉早就察覺出了腳下異樣,一躍而起。
李知焉所立處,一道“岩漿”在地底噴湧而出,然後化作噴泉,向周邊散落開來。
說是岩漿,只是徒具其型,因為他不是紅色,也非白色,而是黑白相間,待行近細看,才知此物哪是什麼岩漿,而是螞蟻,全由螞蟻而成。
夜魘帶著黑暗能量,攔腰斬斷這道噴泉,也讓白色的螞蟻,徑直變成了黑色,而黑色的螞蟻,則更加的黑。
眾人見此,又齊齊退後一步,他們倒不是怕這魔族女子的修為,而是怕這未知的黑暗能量。
畢竟一旦被沾染上,修為連同精血,就會被這物質吞噬,青雲派那二長老,就是此中案例,且這樣的案例,世間還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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