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摒棄妻子念想的店小二,又開始犯了難,作為顧客,為難自己這跑堂的,也可理解,畢竟這在酒樓裡討生活的他,可說稀疏平常,但若將訴求強加於其他客官身上,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當然,這還不算最犯難的,真正讓他為難的,是這地方什麼不多,這些外面大老爺不要的“下水”最多,那“歡喜”,怎麼可能沒有?
不錯,這偏遠小鎮,山珍海味不一定全,俊男美女,不一定多,但這“歡喜”,可是車載斗量,數不勝數。
卻也想過這公子哥兒,只是一單生意,不做就不做,但作為小二哥,即使是一單生意,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所以小二哥不時看看鄰桌女子,又看看李知焉,希望他們在見到自己為難後,不要再為難自己。
再說李知焉,若男子聲息剛傳出,李知焉便是一驚,驚訝於這麼漂亮的女子,為何會是男音,驚訝於她為何要阻止自己點菜,畢竟自己與她,根本不認識,便道:“姑娘為何要干涉在下行事?”
鄰桌那女子道:“無他,只是不想破壞公子....在小女子心中的形象而已。”
李知焉更加奇怪,困惑道:“我好像並未做出格之事,且我為何要維護在你心中的形象?若我真這樣做,那你心中的‘我’,還是我嗎?所以,我並不願做你心中的樣子。”
鄰桌姑娘一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不許。”
李知焉有些無語,他感覺漂亮女子,都有些不講道理,莫如雪如此,赫連玉兒亦如此,這位女子,同樣如此。
這姑娘雖有瑕疵,但絕對很美,特別是不同於中州女子的美,讓他都不能直勾勾盯著人家看,畢竟這位姑娘的穿著打扮,看那個地方都有些不合適。
話說回來,對李知焉而言,其實這東西也不是非吃不可,既然姑娘不喜歡,不點也罷,反正桌上還有那麼多沒吃完。
所以再次低頭吃飯,與食物較起勁來。
此舉,讓女子柳眉一蹙,很快又展顏,一笑一顰間,風情萬種,只見她道:“有趣,真是有趣,李知焉。”
聲音不大,也離的近,經廖府之事後,李知焉更是耳聰目明,自也就聽了去,剛埋下的頭,又重新抬起,並望了過去,疑惑道:“你認識我?”
女子道:“認識。”
見李知焉久未回答,女子接著道:“你不奇怪我為何認識你?”
李知焉道:“你為何認識我?”
女子那蓮足,在地上一跺,已有些生氣,嘟噥道:“榆木腦袋。”
繼而大聲道:“我一朋友認識你,可以了吧。”
李知焉哦的一聲,繼續吃飯,在他看來,經靈隱寺和九湖城後,他也可算風雲人物了,畢竟這兩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有一兩人認識自己,也不奇怪,便不作他想。
女子見狀,秀拳攥緊,心想這傢伙就這麼有趣的嗎?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咬牙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
被這一問,一下恍然,李知焉抬頭來,認真道:“對啊,那姑娘你是誰?”
女子平深吸一口氣,接著長長撥出,忍著性子,道:“我叫鮮于貞。”
李知焉道:“鮮姑娘,你好。”
鮮于貞板下臉來,道:“是鮮于姑娘。”
李知焉道:“鮮于姑娘此番來此,是特意來看我的?”
那鮮于貞同桌幾位姑娘聽此,輕啐一口,心想這斯斯文文的傢伙,竟是如此無禮加不要臉之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對聖女殿下口出如此輕薄之言。
當首女子,正是苗疆聖女鮮于貞。她說要來看李知焉,自然就不會等太久,等太久,便不符合苗疆女子颯爽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