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本就怕疼,這種程度的疼痛,與之前萬蟻噬身,雷擊識海之痛,可說不遑多讓。
這種痛,猶如將一塊燒紅的鐵球,徑直放在嘴裡,人修銅皮,練鐵骨,但嘴裡,依舊是最薄弱之處,即便他天生為神獸,也不能例外。
此時讓他虎面,極為人性化的直哆嗦。故此,他便將怒火全撒在了繡衣坊三人身上。
廖府內,電閃雷鳴,血海漫天,螞蟻如潮,金光閃閃,好不熱鬧。
此番景象,驚得九湖城居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驚得小孩剛準備放聲大哭,瞬間就被家裡大人捂住嘴,不讓其發出任何聲響來,生怕因此擾了仙人“雅興”。
年長者,則雙手合十,不知在唸叨什麼,似在祈禱此事儘快過去,想來,也快一天一夜,他們再也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
張士說一炷香離開,但他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畢竟場間無人計量此事,他看向場間諸人,發現那混蛋師父還未出現。又實在受不了口中那股子疼痛,就不再等,有了退意。
只見他一聲虎嘯,逼退襲來的繡衣坊三人,九天之上的怒雷,分三處轟向三人,然後展開背上雙翼,向廖府外,飛了出去。
煙塵散盡,繡衣坊三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覷,發現若小山般大小的白虎,早已不見。
自己三人,恍若從夢中而來,要不是地上尚存的殘磚斷瓦,以及地上打鬥留下的血跡和大坑,定會認為剛才所經歷之事,乃一場大夢,只因這夢中,不僅有世外高人,還有那傳說之物,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易敬禹道:“坊主,可要追上去?”
柳瑾道:“追去意義也不大,神獸遁入大山,要尋出可非易事。“
卓飛羽道:“坊主說的是,若是容易的話,這些生靈又怎會讓人感到稀奇。”
易敬禹道:“我們本有幾次機會的,如此想來,真是心有不甘。”
柳瑾道:“倒也不用如此,這次遇到傳說之物,本就超出了我等計劃之外,也算那小子走運,有神獸護他。“
易敬禹道:“那坊主大人,我們接下來當如何?難道就這樣算了?”
柳瑾看向還未退去的三軍將士,及宣和殿諸人,一笑,也不知是自嘲,還是嘲笑對方,道:“這一次,失敗的可不止我繡衣坊一個,你看他們,不也很失敗?”
易敬禹道:“可是.....”
柳瑾打斷道:“老易,別可是了,失敗就是失敗,至於接下來如何,再尋機會便是,像李知焉這樣的天才,定不會在世間銷聲匿跡,一旦他重新顯於世間,那又是我們另一次機會的開始。”
易敬禹道:“可是此子的成長速度,若再給他一些時間,我怕我們繡衣坊到時再無力執行此事。”
柳瑾皺眉向天,望向白虎離去的方向,道:“老易,你忘了我們是什麼了?”
易敬禹道:“屬下怎敢忘卻。”
柳瑾道:“在我繡衣坊成立這些年中,以小博大,以弱擊強的案例,比比皆是,一個小小李知焉,就讓你等有了怯意?”
易敬禹恭敬道:“屬下知罪。”
柳瑾自嘲道:“看來做坊主多年,對任務的執行,已然多了些生疏,這還是柳某多年來,第一次失敗。”
易敬禹道:“這事怎可怪到坊主您身上,這任務,本是屬下領取的。”
柳瑾道:“失敗就是失敗,我繡衣坊行事,一向如此,這次雖是由你領導此事,但說來,卻不能怪到你。”
易敬禹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