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乾城皮笑肉不笑,岔開話題,道:“關大人,若田將軍建功,下面該當如何?”
他雖如此問,卻也隱晦的看向易先生。
關夔道:“擒下李知焉,自當送交道盟總部。“
易先生道:“田季雖破了此子場域,但希望諸位....莫要忘了老夫之功,李少俠身上的血跡,畢竟還未乾,對吧?”
關夔道:“既然如此,為何易先生要我宣和殿出手呢?”
易先生道:“若老夫沒記錯的話,軍鎮應歸道盟所屬吧。”
關夔道:“不錯,所以關某將擒來的李知焉,送往道盟總部,也沒什麼錯吧。”
易先生道:“道盟總部人來人往,這一旦人多,就會複雜,一複雜,戒備就會鬆懈不少,相反,我繡衣坊也隸屬於道盟,那裡戒備森嚴,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送到哪裡,老夫認為最好不過。”
關夔道:“易老,你在質疑道盟禁衛軍的能力嗎?要是讓老曹聽到,定要與你理論一番。”
易先生道:“不敢,老夫只是覺得,送往繡衣坊相對來說,要穩妥一些。”
關夔道:“關某卻與易先生看法不同,繡衣坊三十六尉,雖然各懷絕技,但天道宮也不遑多讓,不說長期坐鎮宣和殿的陸大人,及六部執事,就說駐在長老議事院的十八位長老,其中那個不是修為通天,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其中尚有些前輩不願在世人面前提起,那麼關某自也不能提及。”
易先生道:“關大人,你想說什麼?”
關夔道:“關某想說,李知焉這人,不僅大長老和柳坊主想見,道盟總部的許多前輩也想見見,所以易先生還是以大局為重,是為最好。”
易先生道:“你知道,我繡衣坊從沒什麼大局觀的,在我們眼裡,只有任務,而任務也很簡單,只有成功,亦或失敗。”
關夔道:“易老要是如此,關某可不好向上面交代了。”
易先生道:“你我討論此事尚早,畢竟就算擒下李知焉,對面之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等回去的路上,再討論不遲。”
關夔眉頭一皺,繼而迅速展開,笑道:“回去的路上?以繡衣坊的風格,那定是一段非常精彩的路程。”
易先生道:“大概是吧。”
再說李知焉,他見過各種元素的攻擊,但以音浪攻擊的,還從未見過,未見過,自然就不知道怎樣應付。
好在他馬上就見到了,不僅見到了,還感受到了,音浪輕鬆穿過小世界,來到他的身側,徑直襲向他的耳膜,他的腦海,他的五臟六腑。
只瞬間,其七竅就有血流出來,看去頗為瘮人。
也因此,李知焉呆怔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且場域也在這片刻的無意識間,收縮回了丹田內。
田季見此,不再看李知焉,甚至不再向關夔覆命,令旗如引,領著眾軍士,退出了此間。
“恩公,恩公,醒醒,快醒醒.......”
在張士一聲聲呼喚中,李知焉終是醒了來,眼神呆滯,看向張士。
張士見此,向其一吹,可謂是“吐氣如蘭”,也因此,讓李知焉那眼神,終於有了些許靈氣,許是這口“蘭氣”,尚有殘餘,讓醒來的李知焉咳嗽個不停,硬是將之前吃的飯菜,差點吐了出來。
李知焉道:“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直接推醒我就好。”
張士道:“為何?”
李知焉本想說你有口臭,但經歷一些事後,他還是學會了一些說話的技巧,道:“普通的病,沒必要直接下猛藥。”
張士似懂非懂,看著七竅尚有血跡的李知焉,關心道:“恩公,你沒事吧?”
李知焉笑道:“還好,不是還在與你說話嗎?”
張士道:“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我們走吧。就不等你那勞什子師父了。”
李知焉道:“師父他老人家對我很不錯,可不許你如此說。”
張士道:“既然不錯,為何還遲遲不歸,要不我們先避一下這群雜碎的鋒芒,待這些雜碎走後,我們再回來等你師父。”
李知焉道:“要是在我們離開時,師父回來了呢?張士,你別看我有此修為,就認為我師父比我厲害,其實我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的修為,定是出了大問題。”
張士道:“什麼大問題?”
李知焉道:“我也不知,反正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張士道:“可是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你不是說你現在,開始怕死了嗎?”
李知焉道:“我知道,有些東西若避無可避,那就笑著迎接。”
張士道:“怎麼就避無可避了,我們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