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友大笑道:“然後餓其體膚,勞其筋骨?老頭,用我等做陪練,你可真想的出來,你可知,這樣會鬧出人命的,我不否認李少俠他天賦異稟。不過天賦異稟,終究不是真正的實力,你也知,早夭的天才,在修行界中,不計其數。若在十年八年後,說不得許某見他,會繞道而行,但今日嘛,哈哈哈.....”
大笑聲中,那把蛇形劍,已然刺了來。
而李知焉此時,卻陷入了沉思中。
即使他見到許之友遞出了蛇劍,依然沒有收劍格擋的意思,反而閉上了眼。
在其丹田處,代表三種元素的小世界,正緩緩升起,剛升到半空,黃色的大地,就率先掉了下去,緊接著,是那條河流。
李知焉睜開眼,嘆了口氣,心道:看來....失敗了。
要同時控制三種元素,真不是一件簡單之事,這是他嘗試了數次後,得出的結果。
不過尚算幸運,比起第一次,終是有了不小進步,三種元素被一次次拔高,那麼證明此事,在理論上可行。
說時遲,那時快,蛇形劍已然殺到近前,李知焉不得不擋,他不是不知道許之友攻來的利劍,相反,在調動三大元素的同時,周遭一切,他均看的清清楚楚,這讓他冥冥中有一些猜測,難道這就是破空境後期的場域。
可是自己才剛剛到得觀星境,離那個境界,還有幾個等級。
雖說只有幾個等級,但千萬不可小覷這幾個等級的差距,須知,有些修者窮其一生,都不定能破入破空境,更不用說到後期,擁有自己的場域。有甚者,更是終身停留在觀星境,且這樣的人,在修行界還不少。
瞬間,一劍刺到,沒有想象中那種鮮血飛舞的畫面,而是一劍刺在一個蛋殼上,發出碎裂之聲。
說是蛋殼,其實裡面也有物,不僅是物,還是一人,一個活人,正是李知焉。
只見他丹田處,黃色大地迅速升起,然後消失於丹田中,而這一層“蛋殼”,正是李知焉從丹田調來的土元素所鑄。
許是這裡的土元素,較之外界召喚的更加精純,沒有潰散之勢。
不過也讓蛇形劍刺了進去,甚至這一刺,還讓蛇形劍縛在了“蛋殼”上。
想來,終是破空境高手的一擊,即使餘勢,也讓李知焉退後幾步,連帶此劍,及此劍主人。
呼嘯聲起,李知焉那柄飛劍,已從許之友的背後殺到。
這一劍,給予許之友思考的時間不多,同時,選擇的也不多。
一為,選擇棄劍而逃,但作為一名劍道者,棄劍這種事,乃劍道大忌,以後練劍時,還能如之前一般,保持那顆劍心嗎?
劍,人體的延伸,棄劍者,何嘗不是自棄,自棄之人,怎可攀登劍道這座高峰。
二是,選擇吃下這背後一劍,當然,也可防下這一劍,但以許之友展現出的手段看,他絕非防禦大家,所以這一劍怎麼看,李知焉都會得逞。
深入險境,許之友卻沒有預想中的慌張,,反而露出欣賞,大笑道:“李少俠可真是好心機,許某差點著了你的道。”
不管是差多,還是差少,既說的是差點,那麼終是離成功,差了十萬八千里。
李知焉眉頭一皺,亦有所悟,不過為時已晚。
只見他神情繃緊,迅速收回土元素法術,單腿蹬地,一個大鵬展翅,退出數十米遠,一落地,就捂住胸口位置,彎腰咳嗽起來。
反觀許之友那蛇形劍,不知何時,已是筆直的像私塾裡那把,長期持在林老頭手中的戒尺,此時“戒尺”尖端,醒目的紅,正滴著血,像是剛對某位不聽話的弟子,小施了一番懲戒。
誰說彎曲的劍,就不可以直的,就像蛇一樣,哪有蛇,一直彎曲的。
想通了此節,李知焉反而笑了起來,他覺得今日,又學會了一些人生的經驗,雖說這代價有些高,但依然值得慶幸,故笑道:“受教了。”
這一笑,卻讓許之友頭皮發麻,他不怕強大的對手,他怕在戰鬥中,成長的對手,還有那種在戰鬥中坦然面對的對手。
只因他知道,戰鬥中,兩人修為相等的情況下,刀劍上的比試,根本不能決定最後的勝負,心境上的比試,才是最終決定勝負的關鍵。
許之友道:“少俠可真是好心性,許某也是僥倖得手而已,畢竟這種手段,只能用到一次。但有時候,一次也就足夠了。”
李知焉道:“的確如此。”
許之友道:“既然如此,少俠跟在下走吧。”
李知焉道:“為何?”
許之友道:“你尚有再戰之力?”
上頭交代他不可殺了此人,若能不動手,靠言語說服此人,自然便是最好。
就在這時,林老頭的聲音,又恰合時宜的,在李知焉腦中響起,傳音入密,道:“知焉,繼續與此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