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魏文賢等人,瞬間懵在原地。
魏文賢雖未出過青雲山,但還不曾孤陋寡聞到,連道盟聖女的名頭都不知曉。
自然也就知道,聖女可出嫁,但絕不可受辱的規矩。
盟規中,聖女出嫁之日,就是新一任聖女誕生之時,只因嫁為人婦的聖女,要自動放棄聖女的資格。
但現在,聖女未嫁,卻受了辱,若被道盟知曉此事,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蕭迴風回禮道:“魏先生有禮。”
魏中則歉然道:“魏某教子無方,讓殿下見笑了。”
想起剛才之事,蕭迴風又是一陣臉紅,也不知怎的,今日她已臉紅了多次。
不過於這種事,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客氣道:“抱歉,魏先生,是小女子壞了魏公子好事。”
同樣不知怎的,在青雲派,她總不喜歡用“本宮”之類的自稱。
魏中則冷哼道:“這逆子如此行事,魏某定要給殿下一個交代。”
轉身向魏文賢后,那一眾青雲弟子,道:“去將你等師叔伯叫來,再讓刑堂堂主到此。”
蕭迴風見此,連連擺手,道:“魏先生不必大動肝火,這只是一件小事,沒必要勞駕各位長老到此。”
魏中則道:“也許對殿下來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魏某及青雲派來說,這可是一件傷及道統的大事,若任何弟子都可如此,那青雲派離消亡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魏文賢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以前雖也被父親責罰,但都不過幾大板子之事。
當下看來,定不再是幾板子之事那麼簡單,畢竟打幾大板子,何須叫上這麼多師叔伯和刑堂堂主。
場間形勢,已然變幻多次,不過濺玉瀑,卻依然,水流,怒氣衝衝自高處砸下,再濺起千萬晶瑩剔透的水滴,發出轟隆聲響。
之所以說變幻數次,是因為當下以濺玉瀑為背景,在此置放了幾把簡潔的椅子,若再將清心大殿罩在此處,就是一個簡易且貼近自然的清心大殿。
簡易,是因為這裡只具備了清心大殿的模子。
貼近自然,以濺玉瀑作景,以長空做屋脊,以驕陽做燈,此情此景,世間門派雖多,但世間門派中,卻是沒有的。
椅子上,坐著數人,正是青雲派二長老何煥生、三長老莫問天,以及五長老魏中則,還有一位坐著的長老,定是青雲派那六長老無疑。
蕭迴風也坐在了其中,且與何煥生並列,坐在了正中位置。
刑堂堂主計不施,則站在眾位之前,地上跪著魏文賢,及那位呂姓女子,只見他道:“魏文賢,你可知曉,我青雲派是一個有規矩的地方。”
魏文賢道:“弟子長期身在青雲派,自然知曉。”
計不施道:“既然知曉,為何要犯?”
魏文賢道:“計堂主,弟子就是因為知曉青雲派法規,所以有一事不明。”
計不施道:“說來聽聽。”
魏文賢道:“弟子到底犯了什麼法?”
計不施道:“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讓本堂主說出你等惡行,才能死得瞑目?”
魏文賢道:“洗耳恭聽。”
計不施道:“我青雲派師承上古道家,直至祖師爺在青雲山,開宗立派,數百年來,派中先輩篳路藍縷,以啟山林,才發展至此,有了我青雲派之今日,你可知,青雲派之所以有今日,是為何。”
魏文賢道:“為何?”
計不施道:“與青雲派弟子秉持人道,吃苦耐勞,是分不開的,也就是說,青雲派本就是清修之地,我等當以修人心,築人性,問鼎人道為己任。“
似是聽厭這些冠冕堂皇,魏文賢有些厭煩,在他看來,要打便打,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便道:”什麼是人道?”
這句話,也硬是將計不施問懵了,他哪知道什麼是人道。
說白了,他就是想尋個法子,讓這魏公子安心的挨板子而已。
魏公子他又不是不認識,老熟人了,今日之事,作為刑堂堂主的他,怎會不知道是什麼,但要當著這麼多長老及聖女殿下的面,說出這事,即便到了他這個年紀,也是有些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