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這麼久,這種把戲,已然看爛。
即便處理了這幾人,又能怎樣,說不得這幾個替死鬼,還有一大家子要養,且真正的兇手,依然逍遙法外,這又是何必呢?
周若泰見此,大喜過望,這事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本就想借擄掠之事,討好這京安城來的大人物。
心想著怎麼也得被這老禿驢小施懲戒一番,不成想,這老禿驢如此寬宏大量,只見他道:“方丈慈悲為懷,你等還不謝過方丈大師。”
這三人剛一個“謝”字出口,另一個“謝”字才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出來,因為死人不會再說話,而致死的原因,則是身後一道無形劍氣,劍氣散盡,得見來人,正是嶽乾城。
嶽乾城道:“大師饒過你等,我嶽乾城作為道盟大主事,可沒那麼好說話。至於你,周若泰,自斷一指,這事就當你領導無方之過。”
聽此,周若泰如平靜湖面的黥面,似是被一個調皮小孩,丟了一塊大石頭進去,此時皺紋迭起。
他從未見嶽乾城發過如此大火,故自己要是不照他說的做,恐怕會有更大的劫難。
他知道,這平時看來人畜無害的嶽乾城,狠起來,那叫一個可怕,畢竟這人,可是從魔族生死之戰中走出來的死神。
他倒也算一狠人,手起刀落,周若便回到了鱷魚幫一眾處,留下鱷魚幫三具屍體以及他周幫主一隻斷指。
許是對這演戲場景,司空見慣,抑或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看到這殺戮之事。
慧能師太早已閉上眼,在那裡誦讀經文,也不知是要超度這離去的亡魂,還是一種習慣。
李知焉一行沒有說話,對於這些事,他們也是剛剛得知,一知半解下,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鄭行遠道:“慈燈方丈,我道盟處事,可還公正?可還讓你滿意?還有什麼事,不若一併說出來,今日嶽大主事在場,一併為你處理嘍。”
慈燈大師一嘆,直搖頭,引得白眉白鬚,也一併搖晃起來,道:“道盟行事,真是讓老衲大開眼界,所以並沒有要繼續勞煩鄭大人的意思。”
鄭行遠冷哼道:“老禿驢,你這話裡有話啊,叫你大師,已是給足了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就在這時,看了許久的秦默予,終是站了起來,對這些事,想必心中已然有了些瞭解,道:“嶽大人,這慈燈大師不僅是在下的朋友,還是一位得道的高僧,道盟有天道學院,以鄭主事出口成章的水平,是不是應該回爐重造一番。”
鄭行遠見是秦默予,自是不敢接話,他可以欺慈燈一眾,畢竟靈隱寺,乃小門小戶,可以以道盟身份相壓,但作為點墨門,他可不敢造次,繼續向慈燈大師,道:“大師,可還有什麼問題?”
慈燈大師道:“沒有。”
鄭行遠道:“既然沒什麼問題,那麼好,本主事倒有一些問題,需煩請大師解惑一二。”
慈燈大師疑惑道:“鄭施主但說無妨。”
鄭行遠道:“總部著令鄭某徹查魔族餘孽一事,按其指令,說這靈隱寺藏有魔族餘孽,所以請大師稍微配合一下,准許在下同僚,搜一搜這靈隱寺。”
慈燈大師笑道:“老衲這靈隱寺,雖未直接經歷魔族戰火的洗禮,但寺中也曾有數位師兄弟,參與到那場抗擊魔族的戰爭中,併為此粉身碎骨,今日卻被諸位說靈隱寺藏有魔族,道盟就不怕被世人恥笑嗎?”
鄭行遠道:“鄭某隻是一小小主事,在此代為行使道盟的命令,所以還請方丈大師,不要有任何誤會。”
慈燈大師道:“為何你道盟的命令,要老衲這靈隱寺遵守?”
嶽乾城道:“靈隱寺也是道盟一支,大師與我等,又何分彼此?”
慈燈大師道:“既然說到了這裡,老衲也說說今日將諸位喚來此間的目的,一來,老衲自知時日無多,召集各位前來,是為與諸位道一個別,也不枉與各位相識一場。”
說到此處,慈燈方丈整理一番褶皺的袈裟,莊嚴肅穆,並鄭重其事道:“這第二嘛,老衲作為靈隱寺第二十九代方丈,並在此宣佈,自即日起,靈隱寺退出道盟,故特邀諸位到此,順便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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