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叔道:“切,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杜江不成。”
只見這人道:“在下正是杜江。只是世人都不叫我酒鬼,而是叫我‘酒仙’,謝謝。”
說到這,有意無意朝崔倩兒那裡頷首,示意其不要理解錯了。
若說場中無人認識杜江,不奇怪,因為此人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但要說眾人沒有聽過這人的名號,那可真是瞎了眼。
這句話很矛盾,但又在情理之中。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全大陸沒有嶽麓書院那張告示牆的地方,真的很少。
但凡你路過某座城市、小鎮、門派都應該知道,告示牆遍佈之廣,無書院能出其右,只要你能見著告示牆,自然就認識杜江。
聽於此,崔二叔酒意也是醒了許多,道:“你真是杜江?”
杜江道:“自然,要不我們再用這袁家精釀,比試一番?”
崔二叔似有所悟,忽然大徹大悟,道:“比你大爺,你剛才是不是借比酒之事,騙我崔家幾十罈好酒,還說什麼劣酒不足以勝任這比酒的公平性,唯有好酒,方能去除雜念,讓人專注這比酒本身。”
杜江訕訕道:“杜某飲酒多年,也結識過一些酒友,的確是有此說法。作為酒友,不要那麼小氣嘛。”
崔二叔道:“小氣你大爺,那可是老爺子都捨不得喝的百年金波。你........”
說到這,環顧一週,便不再說下去。
杜江道:“我想崔兄心中,還是想喝這金波酒的,對吧,且喝酒,最好又能有一個好的酒友,在下只不過是你酒席上,那一個好酒友而已,你說是也不是。”
崔二叔賤笑道:“那倒也是。不過今日要喝這袁家酒,說不得要辦些袁家事,我這姑姑向來要強,不屑於求人,今日將我等喚到此間,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杜江道:“崔兄,你要清楚,我是酒鬼,可不是職業殺手。”
崔二叔答非所問,道:“這袁家釀酒法,可是與我崔家一樣,傳承上千年的獨門秘方,再佐以這陳留郡獨一無二的蕩心湖水,九蒸九釀,最後再置入蕩心湖底,經數千年儲藏,你也看到了,這蕩心湖,就綴在這袁府內,外地可沒有。”
杜江笑道:“袁家美酒,的確不錯。”
意思很明顯,我喝過。
崔二叔道:“不要拿外面販賣的袁家酒說事兒,我說的是袁府內,袁府內,懂嗎?你喝過許多酒,你喝過剛剛的百年金波嗎?”
“老夫喝過,只是最近也不知是酒蟲作怪,還是老夫真的喝多了,發現這金波酒,居然少了許多。”
聞此,崔二叔瞳孔一縮,迅速湧入人群,消失在那群附庸家族族人中。
園外,空間再次閃動,一老頭兒,自空間裂縫中跳了出來,看上去精神矍鑠,神采奕奕,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座迎客廳。
方主事見此,雙腳開始抖動,怎的自己,就如此倒黴,聽聞同期出來的同僚,人家敲竹槓,那是一敲一個準,為何自己第一次敲,就敲的這麼艱難,難道是自己沒有經驗之故?
方主事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臉色如喪考妣。
袁老太君已是從堂中迎了出來,像小時候一樣,受了極大委屈,見到這人,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洩口,眼淚瞬間溼了眼眶,紅著眼道:“大哥,你怎的也來了。”
這老頭兒,便是崔家一言九鼎的崔老爺子。
雖遲暮之年,但步伐,卻很是矯健,雙手負於身後,自有一派威嚴氣度,道:“我怎的來了?我以為你要等我們都入土的時候,才知道喚我,小時候就倔強的要命,都老太婆了,還沒改掉這習慣。”
袁老太君小聲咕噥道:“說別人倔強,自己還不是一樣,也沒見你改掉。”
許是早就習慣如此,崔老爺子年事雖高,耳朵可沒失靈,也聽到了袁老太君的嘀咕,岔開話題道:“今日怎的來了許多人,是有什麼喜事嗎?我記得你生日,也不是今日吧。”
這時崔少爺像條死狗一樣,也不在乎眾人怎麼看,直直躺在地上,很遠就聽見了來人的聲音,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抽泣道:“爺爺,你要是再不來,那有什麼生日可過,說不定今日,就是你孫子的忌日了。”
崔老爺子見此,一下就躍了過去,之前的淡定從容,此時已然全無,急切道:“我的凱兒啊,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聽此,又是數百根手指頭,又是齊齊指向方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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