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十月,天氣迅速冷了下來。經歷了連續兩周的雨水,久違的太陽終於從厚厚的雲層之後露出臉來。
陽光依舊明媚,溫度卻已經不再怡人。每天清晨,城堡門前的草坪上都會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銀霜,一些樹木開始變色,為禁林添上幾筆明亮而熱烈的色彩。
自從十月份開始,魁地奇訓練幾乎變得瘋狂。隊長在觀看了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的那場比賽之後變得格外緊張,像是患了強迫症一樣。
因為弗比斯隊長今年想要奪冠。戴納和奈斯特私底下都認為希望不大,因為每年他都曾揚言要把格蘭芬多從魁地奇聯賽總冠軍的寶座上踢下去,只是從未兌現過。更別提今年他們的找球手是新手,而對方是詹姆·波特——他的名字被刻在金屬上陳列在獎杯室裡,整整六年的連勝紀錄,是格蘭芬多不敗的神話。曾經有一場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的比賽不到半個小時結束,詹姆還說那是他不太想太快結束比賽,讓飛賊多飛了一會兒拉開比分。奈斯特曾經向隊長委婉地指出這一點,結果被罰了三個小時的沖擊訓練。如果不是每天被作業和魁地奇訓練壓得喘不過起來,看見越來越神經質的隊長,戴納沒準也會同情他。
下了最後一節魔咒課,戴納和奈斯特又在匆匆忙忙趕向魁地奇球場了。這時,奧羅拉在半路上追上了他。
“戴納級長?”
戴納停下腳步,回頭,他不認識眼前這個棕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只是偶爾看見她和茱莉亞在一起去禮堂吃早飯。
“你是?”
“奧羅拉,”她隨口答道,右手捋了捋長發,“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來傳話的,校長的口信。”
“什、什麼?校長?鄧不利多教授?給我?”戴納皺起眉。
“沒錯。他說,星期六下午讓你到他的辦公室見他。”女孩不緊不慢地回答。
他一瞬間變得茫然,“我?見校長?為什麼?”戴納覺得他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上一次單獨見校長是好多年前申請入學的時候,那也是他唯一一次進入那間圓形辦公室,此後就再也沒有單獨見過鄧不利多教授。
奈斯特也揚起眉毛,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不知道,我只是來傳話的,”奧羅拉聳聳肩說道,換上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我已經把話帶到了。再見。”
戴納茫然地和奈斯特對視了一下。
“惡作劇?”奈斯特試探性地問。
戴納搖搖頭,“應該不是。”
“大概只是萬聖節的事情,”奈斯特寬慰道,“你不一直都是模範學生嗎,應該沒什麼事兒……”
戴納沒有回答,心中暗自希望事情和奈斯特想的一樣,只是心裡卻一陣陣忐忑不安。畢竟有很多事情奈斯特不知道。他聳聳肩,示意奈斯特繼續往球場走去,他不想遲到,讓隊長又有藉口對著他們喋喋不休。
訓練像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大的突破。只是奈斯特一直心不在焉,頻頻失誤,被遊走球額外多撞了好幾次,以至於訓練結束的時候心情很不好。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情。”他含糊地咕噥著,把戴納支開了。
戴納正想去校醫院領十月份的藥劑,巴不得一個人離開,很高興這次不用他自己找藉口,於是跟上弗比斯最先離開了更衣室。
“怎麼一直陰沉著臉?”在路上,弗比斯問道。
“啊?哦,”戴納一下回過神來,他剛剛在想萬聖舞會的事情,還是一籌莫展。“沒什麼,”他隨便撒了個謊。
隊長清了清嗓子,好心地問:“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沒等他回答就接著說,“你知道,明天就是第一場比賽了,但是你最近技術一直不穩定啊…”
戴納略微有點驚訝,他以為隊長沒有發覺,“也沒什麼…”
“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弗比斯換上一種前輩老謀深算的表情,“女生?”他悠悠地接著道。
戴納嚇了一跳,這麼明顯?
“嗯,”他腦中冒出一個主意,這方面的事情隊長是行家,沒準他會有辦法。他斟酌著詞句,琢磨著該怎麼說才不至於洩漏太多。
“嗯…其實不是我…是我的一朋友,他…嗯…想甩掉…呃…應該是擺脫一個老是想和她逛街的女朋友,”戴納瞟了一眼弗比斯,“但是又不像傷害她的感情…你知道,很棘手…所以他每天寫兩封信煩我,讓我給他出主意。”戴納注意著身邊這個人的表情,不知道他相信了多少。
他爽朗地笑了一聲,甩了甩頭發,“太簡單了。感冒發燒、關禁閉、祖母生日、球隊訓練、摔斷胳膊腿、看牙醫…簡直太多了!不過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有了新女朋友了,幹脆利索,不過你…啊…我是說你的朋友不願意用這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