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的一隊侍衛正要出去,但是外面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不必!是我們回來了!”
元瑾聽著這聲音非常熟悉,似乎正是……李淩的聲音。
李淩不是跟著朱槙一起去了京衛,怎麼會回來了?難道是靖王殿下也回來了?
他回來,怎麼會闖自己的門?
元瑾正想出去看,卻見李淩已經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身著黑甲計程車兵們,散開將湛堂團團圍住。不過是保護性的包圍。而他架著的人,正緊閉著眼睛,頭無力地耷拉著,英俊的容顏沒有往日的生氣,眼睛也是緊閉。
是朱槙!他怎麼了?
顧珩一見原是靖王殿下回來,立刻招手讓弓箭手也站出去,在湛堂外形成了一圈包圍。
元瑾心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殿下怎麼了?”
朱槙身材高大,李淩扶著他,也是累得氣喘呼呼:“娘娘,您快找……找……”
見李淩似乎有些扶不穩的樣子,元瑾忙扶住朱槙的腰。卻感覺到手上一片濡濕。她拿起一看,竟發現是血跡。
朱槙他……他受傷了!
元瑾忙叫人將他扶入屋內,將朱槙放躺在床上。放開手時,她看到自己扶著他的腰的手現已是滿手的血,元瑾的聲音有些顫抖:“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了?”
“我們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伏擊。”李淩的臉上滿是疲憊,嗓音幹澀,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顧珩已經她立刻派人請大夫過來,走過來道,“娘娘這裡可有金瘡藥和紗布,我們先替殿下簡單包紮一下。”
元瑾點頭,讓紫蘇馬上去取來。
她看著李淩解開朱槙的衣裳,腰間赫然是一條足有一尺多長的口子,血還在不停地流,金瘡藥灑下去,他疼得皺了皺眉。元瑾一看就知道這傷勢不清,竟覺得有些難過。
朱槙雖然身受重傷,卻還未完全昏迷。聽到周圍的動靜,他勉強地睜開眼睛,道:“李淩……”
李淩立刻道:“屬下在這裡。”
“……找人,先去救薛讓。”朱槙緩緩道。
李淩立刻道:“殿下不要擔心,屬下馬上派人去找!”
薛讓?國公爺怎麼了?
元瑾有些驚訝,正想問問。
朱槙卻看了元瑾一眼,嘴唇微動,輕聲地道:“你不要慌……有事就找李淩解決。”
“我不慌。”元瑾說。
但是他說完這句話,卻已經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元瑾能感覺到,他抓著自己的手也松開了些,看來是真的沒力氣了。
元瑾回轉頭看李淩,只見顧珩也問他:“薛讓出什麼事了?”
李淩見朱槙的傷口包紮好了,才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道:“……殿下因為不放心王妃獨自在家,故著急歸來,就未帶足夠的人手,結果我們在路上竟遇到大批人伏擊……當時,那人的刀本是砍向定國公的,殿下為他擋了一下,自己就受了傷。國公爺見殿下受傷,便策馬前奔想引開追兵……現在是不知去向!”
國公爺竟不見了!
“那我立刻安排人去尋。”顧珩道,看了眼躺在床上,臉上血色全無的殿下,和守在他身邊的元瑾,又說,“……可否要派人通知定國公府此事?”
元瑾搖頭,聲音也有些發澀:“暫時不可,祖母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聽到這訊息怕是撐不住。你們先看看,等尋到國公爺再說吧。”
她說的倒也是。顧珩就對李淩道:“那我先去尋人了,你好生守著殿下。”
等他快步出去了。李淩卻又聽到王妃娘娘幹澀的聲音:“李淩,你過來。”
李淩走到她身邊,微低下頭。“娘娘。”
“你立刻派人去請裴子清過來鎮守靖王府。殿下突然出事,我怕有心之人會趁機發難。”元瑾道。
李淩有些遲疑。因為王妃和裴子清曾議親一事,裴子清極少踏足靖王府。
元瑾看出他的顧慮,道:“都這時候了,哪裡還顧那些!”
李淩連忙應喏,準備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