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略驚,已經立刻把東西合起來,放了回去。
正在此時,她的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在做什麼?”
元瑾回過身。就看到朱槙站在自己身後,他身後的侍衛端著託盤,上面放著傷藥等物。侍衛放下傷藥,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而朱槙卻揹著手,淡淡的看著她。
他方才進來得晚,應該沒有看到什麼。可為何又這樣看著她?
元瑾心中轉過很多念頭,總覺得他的目光中有審視的成分,但也許是她做賊心虛,心思敏感罷了。
元瑾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裝不知道。其實只要朱槙沒抓到她現形地偷東西,便能夠說得過去。
元瑾便笑了笑:“你許久不來,我等得有些無聊。看到這裡有本《古蜀國堪輿》,便拿來看看。人家都說蜀道難,這古蜀國的堪輿似乎極少見,殿下這裡竟然會有。”
朱槙走了過來,將那本卷宗抽出,發現的確是寫的古蜀國堪輿,嘴角輕輕一勾:“那你看過了麼?”
元瑾搖了搖頭,他就說:“這裡所有的卷宗都是文不對題的,不熟悉的不會知道哪本是哪本。”朱槙隨後將之放了回去,示意她走到書案面前來,“我的東西一會兒再翻吧,現在先給你上藥。”
元瑾知道他並沒有懷疑自己,正好他這些卷宗都是文不對題的,她拿了一本古蜀國堪輿看,就算朱槙是個生性多疑之人,也絕不會懷疑到這上面去。她便撩開了袖子,將自己手上的傷給他看。
其實傷得並不嚴重,只是有些紅腫罷了。不用藥也兩日就好。
朱槙開啟瓷瓶蓋子,從裡面挖了些半透明的淡綠色膏藥,塗在她的傷處。這藥清涼宛如冰霜,帶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果然立刻便不疼了。元瑾見他垂下眼認真看著她的傷處,他面相堅毅而英俊,近看更覺得好看。
她一時心亂,見藥已經擦好,便想往回縮。
朱槙卻按著她的手道:“別動,待藥膏化去再說。”
他的手指按住她的手腕她便動不了了,就像被制住的小動物。
元瑾只能被他按著,其實他對她,當真像對一個孩子般。
不知道他跟他之前那任妻,是怎麼相處的。元瑾從沒有問過他此事,在這靖王府裡,也彷彿絲毫沒有過這個人的存在一樣。這個曾在他身邊短暫地做過半年靖王妃的女子,是怎麼樣的呢。
元瑾突然想起,當初她要嫁給朱槙的時候,朱詢,甚至是皇後,都曾在她面前提及過這個前靖王妃。
“殿下……”元瑾突然道,“您對您之前的那個王妃,也是這般好?”
朱槙沒料到她會提起這個,略頓了頓,然後說:“怎麼會呢,她是被皇上賜婚與我的。你與她不同,你是我找回來的。”
“我聽說,她嫁給您不到半年就因病沒了。您那時候傷心嗎?”元瑾又問。
朱槙聽到這裡卻一笑,眼神露出幾分深沉。“……她死得突然,倒是沒什麼感覺。”
但是聽朱槙的語氣,他絕對算不上傷心。
“她不是因病死的?”元瑾問。
“不是。”他笑了笑,伸手摸了她的頭,“好了,這些事你就別再過問了。走吧,你也該回去了。”
元瑾跟在他身後,突然看到他停頓了一下,轉過身:“對了,有個事忘了告訴你。三日後我要出門一趟,為徵戰西寧做準備。我會讓顧珩來靖王府坐鎮,你若覺得煩悶,可以叫他送你回定國公府去玩。不過晚上還是要回來,定國公府不夠安全。”
他竟這麼快要出去。
元瑾心中竟有些失望,輕聲問:“那……殿下要去多久?”
朱槙道:“四五天總是要的。”
看到小姑娘粉白的面頰,想到有四五天見不到。朱槙也是心生不捨,他走近了一步,將她籠在自己的陰影中,輕聲問:“捨不得我走?”
元瑾別過頭,嘴硬道:“沒有捨不得,你走了正好,沒人催促我……嗚!”
她話還沒說完,卻突然被他掐住下巴,然後吻了下來。
他的唇舌陌生而侵略,將她抵在門上,整個人宛如一堵銅牆鐵壁。她逃又逃不了,手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腰卻酥麻得站都站不穩,他察覺到了,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穩住。兩個人卻貼得更近,近得那樣硬燙的異物她都能明顯感覺得到。
這是元瑾第一次感覺到這裡的東西,她雖活兩世,情慾上卻還是白紙一張。
男人的侵略性,與平日的溫柔是完全不同的。他的吻明顯是不可抗拒,必須接受。彷彿要把她吞吃入腹了。
元瑾的腿更軟,努力推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