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娘子也不再練下去了,跟著一起去了後罩房看。
元珠小聲跟元瑾說:“活該他摔著了,我巴不得看呢,誰叫他摔著了我弟弟!”
元瑾則笑了笑,放下了繡樣對元珠說:“想不想去看看?”
元珠自然樂意去看看。
後罩房被圍得水洩不通,定國公老夫人正坐在外面坐鎮,畢竟人是在她這裡摔著的,她不能不管。
聞玉卻走到了元瑾身邊,因為練騎射,他穿著件袍子,手臂也用麝皮包著,倒顯得人更筆挺修長。他這些日子活動得多,眼看著就是突然躥高了,竟已經和元瑾齊平了。
“他突然從馬上摔下來,怎麼了。”聞玉輕聲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這件事和姐姐有脫不開的幹系。
元瑾淡淡道:“便是摔下來了啊。”
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差點害了聞玉的性命,她如何能忍。
這次只是摔斷腿,下次,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聞玉看著元瑾的側顏,久久地看著,突然淡淡地一笑:“姐姐,和以前不一樣。”
元瑾聽到這裡皺了皺眉,聞玉感觸很敏銳,他勢必是察覺到什麼了。
其實元瑾一直很努力的想融入庶房小娘子的角色,無奈她脾性就是這樣的,不可能完全像。
她正想說什麼。聞玉卻又輕輕地搖頭,他說,“姐姐就是姐姐,不必說。”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元瑾並沒有多想。
兩姐弟正說話,薛老太太已經帶著沈氏過來了。沈氏似乎路上哭過,眼眶通紅。兩人一來就趕緊進去看了薛雲濤的傷勢,隨後大夫也提著箱籠過來了,診斷了一番,告訴沈氏,這腿沒有兩三個月怕是養不好的,其間要上板,也不能活動腿。
沈氏瞬間臉色蒼白,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薛雲濤幾個月都無法練騎射,那便是說,他再也無法競爭這個定國公世子之位了!畢竟人家定國公府,可不會為了他等兩三個月。她緊張地連連問大夫:“當真動不了嗎?”
得到了確切答案後,她便當場哭了起來,揪著薛老太太的衣袖說:“娘,您可要為您的孫兒做主!他無端的如何會摔下馬!必是有人害他的!您可不能不管啊!”
老夫人咳嗽了一聲道:“薛家二奶奶,你也別太過傷心了,人沒事就好。只是往後幾個月……恐怕都不能練騎射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眼人自然一聽就知道。沈氏自然哭得更傷心了,連兩個女兒都跟著傷心至極,心情十分低落。
怎麼能不傷心,這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就這麼沒了!定國公世子之位,與侯府都婚事,都沒有了!誰能不傷心!
沈氏哭了片刻,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淩厲地一掃在場的人,然後看到了薛元瑾,朝她走了過來:“是你害的我兒!你在馬上面動了手腳,你因為你弟弟的事,所以要害我的兒!”
她說著要來揪元瑾的衣襟,卻被站在旁邊的聞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扔開。
旁邊老夫人又勸她:“薛二太太,你不要激動,馬匹我們都查過了,沒有問題。”
沈氏道:“那就是馬吃的草料,是草料有問題!”
這讓老夫人更無奈了,不過說話的語氣仍然溫和:“二太太,眾馬都吃的同樣的草料,別的馬都沒有問題,這馬又怎麼會是草料的問題。”
沈氏平日裡糾纏慣了的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唯一想去做的,就是親自去查馬匹有沒有問題。但是定國公府的人一直在勸阻,偏偏她不依不饒一定要去,連定國公老夫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薛老太太見她這般丟人,更是沉下了臉:“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人一再同你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你何必揪著不放!”
沈氏被婆婆這麼一吼,才回過神來。
“可……一定是四房,她們因為毒蛇的事,所以要害我兒……”
薛老太太突然打斷了她:“你可有證據說是四房做的?”
她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