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我為找惠寧郡主而來。”俞君泊淡淡道,便牽著蘇幼薇的手,向前走去。
門口那群人忙讓開一條小路。安平王夫婦對視一眼,心中不免擔憂。女兒的異狀,他們心知肚明,知道那與錦王有關。
若是俞君泊獨自前來,便有聯姻希望,但他攜妻入府,便表示無一絲可能。
嚴飛仙做了簡單裝扮,抱著一個暖爐,半倚在廳堂的軟椅上,見那二人入屋,也不起身,只呆呆望著,頗為嬌憨,精緻如玉。
一眾丫鬟全都退下,守在外屋門口。
“嚴姐姐。”蘇幼薇輕喚道,有絲不自然。她很喜歡這個好友,不想因為一個男人鬧掰。
嚴飛仙抿唇,面上似有複雜,輕語:“蘇妹妹。”她的聲音略顯低沉,似有無限意味,欲語還休,一時間,屋內氣氛壓抑。
“嚴姐姐,我也不繞彎子。你對我很好,幾次三番相助我,若是你認為我對你不住,大可言明,我會盡量補償,但……”說罷,蘇幼薇看向俞君泊,目光溫軟,“但對君泊,我不會退讓,我只要他,他也只能有我!”
她著重提醒:“我們之間,不容第三人!”
“你二人早做了決定?”嚴飛仙輕聲問,“難道前世種種,王爺全不在意?”
“本王不需要前世。”俞君泊淡淡道,忽看向蘇幼薇,目光漸柔軟,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肚撫過她手心,“只重今生,以及來世。”
蘇幼薇鄭重道:“嚴姐姐,前世今生終究不同,盼望你不要弄混。”她深深呼吸,緊攥著他的手,眉眼間含笑,“我曾憂慮,我和君泊走不完一生,但經今日,我有信心。”
她相信,她能與他相守一生。
“惠寧郡主,適可而止!”俞君泊接道,目光略顯冷漠,似有警告意味。
嚴飛仙目光流轉,猶似平湖裡起了波瀾,有些洶湧的味道,但在對上俞君泊的目光後,終是撲哧一笑,“我幫你逼出蘇妹妹的心裡話,你不感激便罷了,還冷冷地看著我。”
“嚴姐姐?”蘇幼薇一怔,便即明白過來,心情忽的放鬆,不禁笑染雙頰,“進門時,見你那番神態,我還以為你會與我爭搶。”
嚴飛仙笑吟吟道:“我開個玩笑而已,瞧你那心情沉重的模樣。”她走上前,一把攬住蘇幼薇的腰,輕挑起她的下巴,眨了眨眼,俏皮地道,“我便要搶,也得搶蘇大美人。”
俞君泊斜來一眼,手上微用力,直接將蘇幼薇拉過來,又抱她在懷裡,淡淡道:“再敢對薇薇動手動腳,休怪我不客氣。”
“你封號裡的‘錦‘應當改成‘醋‘字,名副其實的醋王。”嚴飛仙失笑,細細的柳葉眉一揚,雖臉上有病態,但眉眼裡盡顯飛揚,背負著手,“恭喜你,明日便上遷為醋皇。”
蘇幼薇低著腦袋,肩微微抖動,正憋著笑。
“我有些事,想請教你。”俞君泊淡淡道,目光卻落在懷裡的女孩身上,見她笑得臉通紅、眼裡似有晶瑩在閃,唇跡不由得上揚。
待明日大典後,他會讓她明白,取笑夫君會有什麼後果。
見談及正事,嚴飛仙斂去笑意,一臉凝重道:“言歸正傳。我懷疑有人在算計我們!玄術,我雖未見,但有耳聞。”
“什麼?”蘇幼薇驚道,瞪圓了眼。
俞君泊頷首,輕語:“選在大婚前夕,目的很明確,便是為了讓薇薇不舒坦。”
婚禮日已定,又同是登基日,不可能更改,因此,敵人的目的,不是為了破壞婚禮,而只是在針對蘇幼薇,讓她心難安。
嚴飛仙俏生生站著,笑道:“若讓暗中人得逞,我與錦王都受了夢境影響,那麼蘇妹妹所承受的,便是夫君與好友的雙重背棄。如此惡毒的心思,證明暗中人的恨意很深。”
“不管她是誰,必須盡快找出來。”俞君泊輕語。否則,總有人在暗中窺伺,如一條毒蛇般盯著他的薇薇,他也難安心。
蘇幼薇沉思。既有能力,又有恨意的,便只有原主一人。莫非原主的怨氣仍舊未消?
昔日,正是原主作祟,給嚴瑤託了夢,才讓她寫出這本小說,難不成又是原主託夢,讓俞君泊與嚴飛仙做了這段夢?
“但原主恨的,應該是君泊,而不是我。”蘇幼薇狐疑,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難道她恨我佔了她的軀體,又和她的仇人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