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粗粗一瞧,面現喜色,忙道:“王爺,尋到了杜七……但杜七身受重傷,胸口藏有一封信。”
俞君泊神色微動,霎時凝目望去,目光炯炯有神,疑似帶有希冀之意,聲音急促:“杜七如何?他身邊可有人?”
杜五默了默,心知自家王爺抱有一線希望,期盼杜七救下了蘇幼薇。
但這怎能欺騙?他艱難地搖頭,回道:“唯有杜七一人,他無性命之險。他胸口懷有的那封信,是蘇小姐託他送給您的。”
語畢,他自府衛手裡取信,正欲遞來時,便見一隻手迅疾伸來。
乍聞此言,俞君泊一怔,便直接搶過了信,凝神細看,不露過一字。信上字跡很亂,一點也不美觀,似幼童初學文字,每字上下不齊、色深淺不一,且缺筆少劃。
但在看清信後,他臉色冰冷陰沉,手指緊捏著信紙,將那一角捏裂。短短數句,字字句句寒人心。怪不得蘇幼薇會入夜去落霞峰。
她灑脫離去,可有一絲不捨他?以為寫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可讓他釋然放下?但在憤怒中,他又生出一絲慶幸。
所幸,她並非全無生還之可能。
“蘇小姐在途中,可有與你說過什麼話?”他一字一停頓,冷冷地開口,目光一片寒冽。
嚴飛仙踟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終有了一絲膽怯,俏臉微白,弱弱回道:“蘇妹妹似知自己大限將至,曾言及撮合你我……”
實乃俞君泊此時氣場太盛,令她不敢說謊。
俞君泊冷冷一笑,心中的怒火呈燎原之勢,五指一握,將信紙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手背上鼓起青筋,足可見力道之大。
“蘇小姐真是貼心,臨走還為本王打點!”他低沉道,一字字猶重萬頃,如同山嶽一齊壓下,給人以沉重壓迫感。
須臾,他面色如霜,又攤開信紙,將上面的皺褶細細撫平,回顧一遍信上內容,唇角微翹,露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從來沒有人敢欺他棄他,唯獨只有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杜五,那名算運者呢?”俞君泊望著大江,單薄的玄衣在輕揚,偶有浪花濺上其身。他面容沉靜,朝陽灑落,卻驅不散那絲冷意。
杜五小心回道:“回王爺,那老人正在府裡,屬下昨夜已將他從牢裡提出。”
“回府!”俞君泊冷冷道。他遙望天際,目光似穿過層層雲霧,落在另一片世界。
微風徐徐,蘇幼薇棲身盛陽下,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極為舒適,讓她昏昏欲睡,便在此時,莫名打了個寒顫,驚醒了她。
酥酥麻麻的電流自湧泉xue升起,流轉在四肢百骸,她微微一抖,便覺身上冰涼,正想回去加件外套時,室友嚴瑤向她走來。
嚴瑤含笑道:“薇薇,我問了幾位作者,才聯絡到陸如是,你加她試試,不過這是個新號,因為她不願意暴露。”
“我明白,瑤瑤,多謝你。”蘇幼薇頷首道謝。為了便利,她給自己取了個名,是俞姓,名薇薇。她搜尋嚴瑤手裡的號,提交了加友申請,但對方遲遲未應。
直到在嚴瑤走後不久,陸如是才同意她的加友申請。兩人在簡單客套後,蘇幼薇表達了一番對文的喜愛,便直白敲字問道:你怎麼創作出這本小說的?
此事太過玄奇,好好一本小說,竟是一個世界。她能感覺到俞君泊是真人,有血有肉。
對方久久未應,直到一刻鐘後,才敲了幾行字回複:是因為我做的一個夢。文的前小半段,是根據那個夢改編的。
蘇幼薇心中一動,忙敲字問道:能否詳細說說?我真的很好奇,求親親解惑!
又過了片刻,陸如是回應道:其實在夢裡,是以相府嫡女蘇幼薇為視覺,但因我所有文都是以男主為視覺,就改編了下,另創角度以俞君泊為視覺,將夢裡的梗融入在文裡。
“真是驚奇!”蘇幼薇嘀咕,摸了摸下巴,又回問了一條:無緣無故,怎會做那樣的夢?
她估摸著,此事應與原主有關。原主先託夢給陸如是,借她之手寫書,再引她穿越去。
但媒介是什麼?若是原主有跨界能力,也不至於落得橫死下場,必有相助她之物。
羽石!蘇幼薇忽一驚。原主能重生兩次,據她揣測,應該是羽石之功效,那跨界呢?
她又想到,前幾日在皇宮裡,俞君泊曾言及羽石共有兩塊……她心跳如擂鼓,臉頰微紅,忙又追問了一句:你身上可有白色的玉石?
若此事得以證明,那便是說,原主借兩塊羽石的能力,託夢給陸如是,寫出屬於異世的故事,再借機帶她去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