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薇猶豫片刻,便伸出一根手指,本欲去摸一下,但目光觸及那一點紅,鬼使神差地屈指彈了一下,如同一個風流放蕩公子。
她臉頰發燙,便覺全身火熱,尤其在見到俞君泊倏然睜眼後,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俞君泊細細看她,眉尖顫了顫,問道:“你在做什麼?”他垂下目光,掃了眼胸膛,再看她時,表情便有點微妙。
“誤會,是不小心。”蘇幼薇訕訕道,臉上堆著笑,顯得很勉強,但見他斜來的目光,便知他決計不信,心一橫,“我就是想摸你,可在途中腦子發瘋,彈了下你的小朱果……”
俞君泊久未言,面容冷靜,但面龐微紅。他斂去了情緒,只淡淡地瞅她,將她看得尷尬,才道:“嫁給我,任你為所欲為。”
這話太過突然,蘇幼薇一懵,霎時慌亂無措,反問道:“你不是稱不會向我求親嗎?”
“……”俞君泊無言,目光冷冷的,瞪了她半晌,才近乎質問道,“為何輕薄本王?蘇小姐三番四次非禮本王,心中無一絲歉疚?”
既無意負責,為何總對他耍流氓?
“只怪當時腦子不正常。”蘇幼薇苦著臉道。對於剛剛那一幕,她也想不通,難道她真是色女本質,且自帶渣的屬性?
俞君泊聲音冷漠:“你入住錦王府,言行前後不一,一會兒求著本王,一會兒避本王如蛇蠍,你目的何在?”
“因事態轉圜,言行便也隨之而變。”蘇幼薇回道,一邊按住他的傷口,一邊輕甩馬繩,白馬邁開步子,另一匹白馬亦步亦趨。
“你為何要離京?”俞君泊又問,聲音略顯清冷。在眾多事裡,唯獨這件,他耿耿於懷。
蘇幼薇猶豫不語。白馬邁著步,馬蹄落在小道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很有節奏感。但她的心跳有點亂,事關原主,事關穿越,她無法坦白,但若不說,他必不肯罷休。
“你現在還要走?”俞君泊又問道,便又一聲冷笑,“戲弄了本王,便想一走了之,天下豈會有這等便宜之事?你當本王好欺負?”
蘇幼薇欲言又止,幾番踟躕後,才小聲解釋:“我得了一種怪症,中了詛咒。只要在陰涼處遇上你,便如同中了媚藥般,欲對你行不軌……”
俞君泊怔忡,細細瞅著她的表情,半信半疑道:“為何偏偏是我?”
蘇幼薇眼珠一轉,便扯出一個謊:“有人如此害我,只因不想我們在一起。”
“當真?”俞君泊奇道,“且不說玄術真假,但聽你此言,便是謬論,若不想我們在一起,便不該下媚藥,如此是在成全我們。”
蘇幼薇瞪眼,蠻橫道:“你聽我講,不準帶腦子。”
兩人正談得歡,殊不知後面跟著一群人,那便是杜七等人,嚴飛仙與齊銘也在列。
齊銘臂上有傷,纏有一層白布,嚴飛仙扭了腳,走路不大穩。所幸,兩人都無大礙。
片刻後,齊銘忍不住道:“王爺受了傷,不須去包紮嗎?”自家主子肩上全是血,他難以理解,杜七等人怎會幹看著。
“蘇小姐正在。”杜七言簡意賅。憑他對王爺的瞭解,此刻的他,定不希望有人打擾。
齊銘疑惑道:“但蘇小姐不知如何止血,僅按住傷口,別的措施一概未有。”
“蘇小姐在治心病。”杜五平靜道,“至於身上的傷,在心病痊癒後,王爺自會喚我們去醫傷。”多年的主僕默契,他自然明白,若此刻前去打擾,怕是會遭王爺的冷眼。
齊銘垂頭,有點失落。他雖一直在皇宮,不知俞、蘇二人的糾葛,但憑這兩日所見,心道錦王果真很在乎蘇小姐。
否則,堂堂王爺之尊,怎會如此冒險,任傷口流著血,只為得蘇小姐幾句軟語?
“在陰涼處,你對我會有慾念?”俞君泊著重問道。
“在皇宮裡,我便是因此才會非禮你。”蘇幼薇無奈點頭,一臉悻悻道,“你可知何處有奇人?我琢磨著,得盡快處理了它,省得它搗亂。”
“逐月。”俞君泊輕語,勉強指向左側,白馬立即掉頭,朝樹林裡走去。
蘇幼薇一驚,喝道:“你做什麼?”
“自然是去陰涼處試試。”俞君泊似笑非笑。
蘇幼薇黑了臉,氣鼓鼓道:“在皇宮時已證實,你再試一次,便是在佔我便宜!”
“蘇小姐,本王今體弱,如何佔你便宜?”俞君泊回道,停頓了幾息,“我受了傷,無力反抗阻止,但請蘇小姐剋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