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弄這一出?蘇幼薇直勾勾地望著俞君泊, 心中雖有些想法, 但又怕自作多情, 便想聽聽他的答案,以證實自己的猜測。
望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眼,俞君泊久久不語, 難以啟齒。經過這些日的相處, 他心裡很清楚, 她多為玩樂,少有真心。
若他先開口,就失了主權,她會有恃無恐。
見此, 蘇幼薇怕他窘迫, 便不再強問, 主動轉移話題:“我給你包紮。”他傷口未愈, 身上血流不止,委實可怖,怕有性命之險。
俞君泊卻道:“先上馬, 再包紮止血,屆時便有黑衣人殺來, 我們也能策馬躲避。”
“好。”蘇幼薇指了指白馬,“我扶你上去, 小心些。”
兩匹白馬很乖巧, 安靜地等著, 是錦王府的駿馬, 曾受過專門訓練,頗具靈性。此刻見主子過來,自動跪下前蹄,蹲下身體。
蘇幼薇咂舌,這兩匹馬太過聰慧,令她眼紅,很想擁有一匹。
俞君泊雖受傷不輕,但尚有力氣,在她的扶持下,很輕易坐上馬。
蘇幼薇坐在他後面,雙手拉著馬繩,將他圈在懷裡。白馬四蹄踏地,許是知道主人受傷,便只緩緩起身,穩穩地站立。
登高望遠,她四顧周圍,搜尋著人影,但被層層樹葉遮住,看不清明。
蘇幼薇心有憂慮,提議道:“我不放心嚴姐姐,還有齊銘,給你止血後,我想去找一找。你能否回京,去調更多人來幫忙?”
“他二人若出了事,你去有何用?無非是倒幫忙。”俞君泊回道,精神雖不錯,但狀態不大妙,衣上一片濕漉,全是鮮血,“這些事,無須我贅言,杜七自會辦妥,放心。”
蘇幼薇瞅了瞅他的臉色,一隻手攬住他的腰,一隻手去解他的腰封,輕語:“條件有限,我只能盡力止住血,你忍著些。”
俞君泊垂目,在腰間,那隻沾了些塵土的手很靈活,解下了他的腰封,衣襟微一鬆。他閉上眼,輕聲問道:“在前幾夜,你去過我俞家祖堂,可還記得那裡?”
“自然記得。”蘇幼薇頷首,面微紅著,總歸是脫男人的衣服,心裡有點窘迫,輕輕拉開他的衣襟,那血與衣粘在一起,“痛嗎?”
“我父王與母妃的靈牌在祖堂。”俞君泊輕語,枕在她的肩上,聲音放軟了些,“俞家列祖列宗,但有名號者,均有在列。”
“我記得牌位是有很多。”蘇幼薇回道,猶豫少頃,將他的長衫退至腰間,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肌理緊致,極富有力感。
她臉一紅,偷偷地瞟去一眼,但見他肩上傷口正冒著血,急忙摸出一方手帕,輕按住他的傷口,柔聲道:“你忍著點疼。”
俞君泊抬起手,握住她攬著他腰的手,拇指輕輕移了下,撫過她的手心,溫和道:“你在逝世後,可願入住我俞家祖堂?”
百年後入住他俞家的祖堂?蘇幼薇一怔,呆呆地望著他,臉上有抹驚奇,剛回過神,便哭笑不得地問道:“你在向我求親?”
竟有這種求親法,且還叫她遇上。但細細思量,這其中有大說法,隱著極致浪漫。
他在向她……許一世情緣,諾一生婚約。
她臉上的眼睛太不嚴肅,且帶有調笑意味,眼睛亮晶晶的,如閃閃爍爍的星辰,那一臉得意的笑容,眉飛色舞。
俞君泊沉默,輕瞥過目光。他便知道,在她得知他的心意後,必會一改委屈可憐的模樣,顯露張揚熱辣的本性。
“本王豈會向你求親?”他淡淡道,直接閉上眼,聲音也冷硬下去,面無表情。
蘇幼薇斜眼瞅他,見他那小性兒,便也不與他計較,撇嘴道:“待杜七找來,你回京去休養,我便不回了,咱們就此拜別。”
俞君泊眉梢微動,似蹙了一蹙,卻未言語。
漸漸的,蘇幼薇賊膽肥了,因見他閉著眼,便不再顧忌,正大光明地欣賞他。在白皙光滑的肌膚上,有幾道血痕,損了一絲美感。
但願有去疤的藥,否則留下幾道疤痕,便是美玉有瑕。
想摸一摸……蘇幼薇瞅了會,腦中冒出如此想法,心中一驚,忙仰天望去,便見一輪烈日懸掛天邊,才鬆懈下心。
有幾次經歷,她隱隱探到規律。若身在烈陽下,哪怕與俞君泊相觸,她毫無反應;但若身在陰處,在一丈之內,他會對她有影響。
蘇幼薇臉色怪異,若不是原主的原因,那便真是她想摸他?她何時如此色急?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竟想試試手感!
她悄悄掃去一眼,臉蛋緋紅,如同做了壞事般,向左右偷瞄著。俞君泊此番模樣,閉著眼、衣衫半褪,確有讓人生非禮他的心思。
摸一下,就摸一下……蘇幼薇心語,反正俞君泊對她有意,被她摸一把,應該不會生她的氣。她只是好奇,想見識下男人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