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嬌軟身體緊貼而來。那一口咬來時, 俞君泊一怔,腦中轟轟一陣響,唇上的微痛酥麻,入手光滑細膩的觸感,再對上她如漩渦般噬人心神的雙眼, 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年。
對面, 嚴飛仙臉微紅, 將眼睛一捂,心思百轉千回, 又跑過去往那一杵, 呼朋喚友:“兩個呆子愣著作甚,還不來擋著?!”
聞言, 蘇巖驚異, 下意識回頭, 正巧見到那糾纏在一起的二人, 怔愣一息,便飛快起身斜走了一步, 活像被燙了般。
非禮勿視、非禮勿念!他告誡自己, 然腦中遍遍閃過剛才那一幕,全身氣血沸騰。
俞曉曉正懵著, 眼紅腫、臉爆紅,手上的點心落下地, 被嚴飛仙低聲一喝, 心兒直顫, 慌亂地跑來,兩只小手攪在一起。
“我……在下……這……”蘇巖口吃,被二位少女斜眼一瞪,萬分侷促窘迫,慢吞吞移來,目不斜視,不敢朝後面望一眼。
三人並排而列,擋住後面的風景,一個個臉紅羞澀,直勾勾地瞪著前面。
俞君泊清醒,見此一幕,竟無言以對。這三人……反應可真快,卻為何不幫他拉開蘇幼薇?
不少人發現異狀,向這邊尋望幾眼,奈何嚴飛仙三人擋得嚴實,讓人看不分明。
“君泊,我……”蘇幼薇輕喃,滿眼幽怨委屈,此時意識已清醒,竭力退開一些,身體微微顫著,柔軟的軀體壓在他的身上,盡顯嬌嫩與青澀,“我、我怕是中邪了!”
與之對比,男子軀體堅硬強大,肌理緊致有力,腰桿挺直遒勁,便如山野裡正欲捕獵的豹,充滿力量感,有著濃烈的雄性氣息。
蘇幼薇目光撲閃,白玉般的臉上透著珊瑚之色,小心肝輕顫,身體越發嬌軟。
不久前在湖裡時,她第一次與男子親觸,但當時是在為他渡氣,想著救他的命,便生不出旖旎心思,而這次不同,她難以平靜。
尤其是,那一波波襲來的陌生情潮,讓她無所適從,甚至心想著既控制不住,幹脆好生享受,不必與自己過不去。
她不討厭和他親吻,甚至還有點喜歡。
“中邪?”俞君泊問道,聲音較啞,多了絲別樣意味。
蘇幼薇認真點頭,表面乖巧,實則心蠢蠢欲動,全憑毅力壓制著。
“蘇小姐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俞君泊冷冷道,輕推開了她,整了整衣領,目光冷冽,面龐上猶似罩著一層寒霜,“對本王又親又摸,事後便推脫中邪,盡顯無辜。”
她脈象正常,未曾中媚藥,且有前例在,愛折騰些小把戲,他猜想,此番必也如此。
蘇幼薇垮下了臉,苦兮兮道:“別亂說,我不渣!”她話一頓,因見俞君泊冷漠離去,心中頓覺不捨,“君泊……”
俞君泊未予回應,步履從容。兩人間的距離漸大,蘇幼薇愈見平靜,身上那陌生的情潮飛快散去,讓她怔了怔,百思不得其解。
蘇巖三人見此,便也散開去,將後邊情景展現人前。不遠處,眾人皆一怔,面色各異。
彼時,蘇幼薇臉蛋緋紅,雙眼濕漉漉、水汪汪的,委委屈屈坐著,衣衫微亂,紅唇鮮豔如瑰。這番模樣,讓人怦然心動。
“傷風敗俗、不知廉恥!”太子冷哼一聲,直接扭過頭,陰沉著一張臉。對於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他雖無愛意,但顏面掛不住。
旁側,錦衣公子投其所好,嘲弄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茍且之事。不想王爺平日君子,清冷淡漠,竟也有熱情似火之時。”
太子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冷笑,道:“你不知世上有四個字嗎?衣冠禽獸!”
俞君泊淡淡望去,步子頓了片刻。
“怎麼?”太子一挑眉,冷笑著鄙夷道,“錦王有膽子做,沒膽子認?若怕閑言碎語,便不要偷香竊玉,敗壞我朝風氣!”
“你亂說,分明是……”俞曉曉怒道,卻在這時,衣袖被人拉了下。她一回頭,便見嚴飛仙對她擺手。
殷朝雖民風開朗,但女子公然出格,主動非禮一名男子,總會遭人非議,讓人鄙夷。
俞君泊回眸,掃了眼蘇幼薇,見她立即對他討好的笑,終是未言一語,揹著一口黑鍋離去。
“慫貨,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俞曉曉咕噥,朝蘇幼薇白去一眼,便提著裙擺去追她的哥哥。
“郡主,蘇小姐,在下先行離去。”蘇巖作揖,目光垂著,不敢與她們對視,在行了個平輩禮後,便即退後,“告辭。”
涼亭人散去,飄飛的樹葉映在灑滿金霞的地上,風吹過,樹影輕舞搖曳,清幽靜謐。
“蘇妹妹,剛剛怎麼回事?”嚴飛仙語氣遲疑,目光卻很明亮,頗有戲謔看好戲之意,“你可真是大膽,竟敢如此輕薄錦王。”
“我真的是中了邪。”蘇幼薇苦惱道,心有隱憂。剛剛那一幕,與在假山那裡何其相似,讓她不由得聯想到原主,想到那塊羽石。
羽石已被扔,但為何她仍受影響?難不成,原主的那團怨氣還在,已從羽石上轉移到她的體內?那麼,原主意欲何為?
——你既成了我,便得替我報仇,我要他一世痛苦,終生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