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沫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出聲提醒,“你們會不會救這頭老虎啊。”
季末也看著吳單,似笑非笑,“你不是說你手術這塊學的不錯嗎,怎麼不敢動手?”
“……”我還不是以為要給魚沫做手術,誰會想到要做手術的是一頭這麼大的老虎啊!!!
“吼!”猛虎充滿敵意得沖兩人吼叫,巨大的前爪開始拍打地面,那彷彿隨時都能沖上來咬人的架勢把兩個打獵人嚇得後退了數步。
劉未一臉苦澀,“這……為什麼要給老虎做手術啊?”
就算是怕它死了會影響肉質,也沒有做手術的道理吧?
“因為它受傷了。”魚沫覺得兩個人類不肯為老虎做手術治療也很正常,於是解釋道:“它不是普通的食物,它能聽得懂我們說話,我想再看看它到底是什麼樣,所以它還不能死。”
見魚沫似乎鐵了心要給老虎做手術,吳單猶豫的說:“可我不是獸醫,沒給動物開過刀,我不行。”
“行不行試試才知道。”季末沒給兩人拒絕的機會,將早就準備好的麻醉劑一股腦打進猛虎體內,劑量夠多很快就起了作用。
“吼!!!”
身體忽然軟綿綿不受控制,猛虎也許是以為自己要死了,克服劇痛猛地從地上竄起來,怒吼著去咬季末,但還沒來得及碰到季末,身體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四肢彈了彈便安靜不動了。
看著這一幕的魚沫瞳孔微縮,視線在猛虎毫無動靜的腦袋上停留了許久,當她看到季末往自己這邊走來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
魚沫想起季末說過人類如果發現他們,會把他們關起來,讓他們長久的承受痛苦,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他說的是真的。
魚沫在這一刻清楚的意識到,人類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嬌弱,他們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強大自己數倍的食物放倒,她想到自己被抓的那次,那次被抓她一直沒放在心上,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能夠逃出來,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當時被抓了好幾天後才清醒?
她從沒這麼清醒的思考過這個問題。
魚沫臉上的驚懼實在太過明顯,且季末對她的小動作和情緒變化了如指掌,瞬間想明白了,“沫寶兒,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他舉起手裡空了的針管,揚手扔了出去。
這裡野草叢生,東西丟出去不仔細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季末看著依舊沒有靠近的魚沫,心裡一痛,沫寶兒現在看到針管都會驚懼到抗拒我的靠近,她在最後那段時光承受那些慘無人道的痛苦時,究竟有多害怕?
季末根本不敢想下去,他努力剋制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啞著聲音安撫魚沫,“沫寶兒,任何事都有兩面性,在某種情況下它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剛才之所以給老虎用麻醉劑,是因為開刀的痛苦它很難承受,它現在只是睡著了而已,你相信我,只要動了手術,它很快就能醒過來。”
吳單和劉未站在旁邊沒敢動。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季末和魚沫似乎起了爭執?
可明明剛才魚沫什麼話都沒說啊……
而魚沫也沒動,她在看毫無動靜的猛虎——還有心跳,她能感覺到,老虎還活著。
“沫寶兒……”
季末的哀求心疼魚沫看在眼裡,她感覺心情有些奇怪,往後退了兩步,“我要出去一趟,等它醒了我再回來。”
季末只能眼睜睜看著魚沫離開消失在森林深處。
氣氛的詭異和低沉吳單和劉未都感覺到了,他們也隱約察覺到季末身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緒,猶豫的問:“這……還救嗎?”
“救。”季末看向吳單,“救活它。”
吳單莫名覺得後背發涼,猛虎個頭太大,要做手術原先那套工具肯定是不行,他只能拿出軍用匕首,跟在季末身後戰戰兢兢爬到猛虎身上,正準備詢問具體是哪裡受了傷,就見季末一刀刺進了虎背,那架勢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真的很像是在殺虎。
季末也因此被濺了一身血,身邊是吳單,背後是劉未,他抬頭看著吳單,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你沒事吧?不然你下去休息吧,這裡我們兩個就夠了。”
季末二話不說跳下虎背,走到巨樹後背對著吳單坐下,反複告訴自己在沒查出吳單背後的人前不能輕舉妄動。
這場手術持續了很長時間,這段時間裡魚沫一直沒回來,季末心裡急,同時也懊惱當時沒有率先把麻醉劑的效用告訴她,導致她忽然看到那一幕,被麻醉劑造成的效果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