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柱不好意思地說,“那怎麼行,兩個老老爺們靠在一起,讓人看見,笑話死。知道的,是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同『性』戀。”
徐昕微微一笑,“那就堅持。”
兩個人不再說話,屋中繼續陷在黑暗和沉寂中。
兩三個小時過去後,徐昕身體開始打晃,如果不是一把及進抓住旁邊的欄杆,身體恐怕就倒在水中。抓到欄杆後,徐昕似乎有了主意,對孫二柱說,“孫排長,抓住欄杆,這樣也能睡。”
孫二柱趟了幾步水,靠近欄杆,儘量使身體保持平衡,不讓自己倒下去。堅持一會之後,孫二柱發出了呼嚕聲。
徐昕看著黑暗中的孫二柱,心裡思忖著,“好樣的,不愧是條漢子。”
正在這時,徐昕發現在靠近牆邊的水面上有響聲,微光下,幾對發亮的小光點,正朝徐昕遊弋。
“這是什麼?”徐昕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小光點離他和孫二柱越來越近。等這些光點離徐昕近了後,徐昕才看出,過來的是一群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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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昕從小就討厭這種動物,不等他們靠近,伸手撩水,想要把他們趕走。可是,這些老鼠根本就不怕人,不管徐昕怎麼驅趕,他們就是不離開,圍著徐昕若即若離。
突然,孫二柱發出一聲嚎叫,“他媽的,你敢咬老子。”
只見孫二柱從夢中醒來,手臂一揮,把手裡的動西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這個東西撞到牆上,而後又跌落進水中,
“嘭”
擊水聲,在水牢內發出轟響。
孫二柱徹底清醒了,往水面上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驚叫道,“徐指導員,這是什麼東西。”
“不要怕,是老鼠。”徐昕說。
“他們咬人嗎?”
“看樣子是吃人。”
“啊!”孫二柱發出慘叫聲,“他媽的,越南人就靠這來整人。人整不了,便派這種東西,他們還算人嘛!”
“別喊了”徐昕說,“我進來就觀察過。這個水牢很有年頭。也許,他們在這裡關過美軍,或者是法國人。這裡的老鼠不怕人,可能是讓這些人給培養出來的。”
“那他們就太厲害了,不但啃大鼻子,還想償償咱中國味。”孫二柱稍稍緩解後,開了句玩笑。
“老鼠吃死人還差不多,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啃咱們活人。”徐昕說,“剛才你不動,他們把你當死屍了。”
“那可慘了,”孫二柱突然緊張起來,『摸』『摸』被咬過的地方,“媽的,破了,這要是傳上鼠疫,老子連家都不能回,直接就得給找個地方焚燒。”
“也不見得。”徐昕說,“老鼠壽命沒那麼長,咬過屍體的老老鼠早死了呢!”
“最好他們別遺傳,”孫二住按住被咬的部位,儘量把身體墊高,以免被水感染,“越南姥,讓老子受這罪,明天上去跟他們拼命,拼一個夠本。就是被他們打死了,也比在這受罪強。”
“說什麼呢!”徐昕邊驅趕著老鼠邊說,“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能回家,祖國不會丟下咱們不管的。”
“你是說,把我們當做戰俘送回去?”孫二柱怔住。
“那你還想當英雄?”
“那俺可慘了,”孫二柱突然哭了起來,“我想當英雄,不想當戰俘。如果讓俺這樣回去,哪有臉見人。”
孫二柱哭聲在水牢內響了起來。徐昕也不想勸。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俘虜的身份是定了。能不能回去是其次,回去了,將來怎麼辦,這才是主要的。
窗外一聲雄雞啼叫,把徐昕從回憶中拉到現實。他這才發現,窗簾上已經披上亮光,說明天亮了。
徐昕看看還在熟睡的吳江龍。把被子往頭上蓋了蓋,想要矇住頭,睡一會。可是,紛『亂』的腦際怎麼也停不下來。一閉上眼,就是俘虜營的情景。徐昕不想在想下去,覺得心裡難受。於是,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地。
開門的吱聲把吳江龍喚醒。吳江龍睜眼向旁邊一看,見沒有徐昕。隨後,穿鞋下地。當他推開屋門,看見徐昕正在清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