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五、意外事故
黑夜徹底吞食掉河內的所有光亮後,這座本不算熱鬧的城市便更加顯得寂寥起來。鶴立雞群的有數幾所高樓,因失去了辦公時間,也開始一間間變暗。
韓元住的家處在s街的最裡邊,一路走來,還能看到敞著門的個別商店零星地有人出入。
最熱鬧的,要屬臨近街道中央的幾個胡筒口。一堆堆的半大小子聚在一起,時而高叫,時而歡呼不已。看看這些衣衫不整,髒乎的臉和手的小青年們,便可知學業在這部分人中並不顯得多麼重要。
什麼樣的時代造就什麼樣的人。
在中國,恢復高考才幾年的功夫,人們也才剛剛認識到知識的重要『性』。但由於學校的欠缺,能考上大學的僅僅有少數人。而那些高中畢業的城市青年們,雖然沒有考上大學,但也沒有了上山下鄉之憂。有門子的找個工作,沒門子的就在家待業,排隊等著組織安排。
這樣一來,在那年代中,無所事事的青年人就特別的多。每到傍晚,總是扎堆在不同的場合中,惹是生非都也不算少。好在中國的改革開放要比越南早的多,所以,電影院,錄影停,也容納進了許多人。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青年人的荷爾蒙過剩問題。
但越南則不同了。
改革程序已經走過幾年了的中國尚且如此,何況處在戰爭泥潭中的越南。他的經濟還沒有完全復甦,越柬戰爭還沒結束,而且在中國邊境上還時不時地燃著戰火。在此種情況下,它的社會狀況又能好到哪裡去!
不同時代造就著不同人的品格。有英雄也有孬種。有弄『潮』兒也有落水者。現在的這裡,確切地說,在黑夜來臨後,便是另一種人的天地。吸毒、賣『淫』、搶劫無所不在,無時不出。能進行這種活動的,除了退伍的那些傷兵外,則是這些無是生非的青少年了。
昏沉的幕『色』中,武昌平提著一隻大包從主街上朝這裡走過來。
站在衚衕口的一堆青年看見後,其中的一個打了聲口哨,這些人便迅速在衚衕裡消失掉。
武昌平只顧得自己走路,根本沒想到前邊會發生什麼。他是一名少校軍官,又長期生活在軍營中。一般情況下,他很少到街上走走。因此,對越南目前社會的現狀基本上不了解。在他的心中,他還以為在軍隊包管一切的河內,一切都是安之泰之。只有貧窮,沒有犯罪。
當武昌平出現在這個衚衕口時,突然從裡面跳出幾個青年人阻住他的去路。
武昌平看見有人出現,當時心裡便嘭嘭直跳。他不是怕別的,他還以為是越軍特工發現了他的行動,因此上前來阻止。
武昌平不等來人說話,強使自己鎮靜下來問,“你們想幹嗎?”
其中的一名個子稍高的男青年『操』著河內口音說,“我們想看看你包裡裝的是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武昌平立時便警覺起來。這個包裡裝的是什麼,他自己再清楚不過。裡邊可都是掉腦袋的東西,他怎麼會輕意給人看。
“甭管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只想看看你的包。”那名青年說。
這幾個青年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打劫。他們打劫,可不是平常的搶人家一個包,弄幾個錢花花。他們的目標,就是專找走私貨的人。
在這一點上,他們很清楚。走私的人最怕張揚了。因此,就是打劫了,他也不會去報案。不報案他們就沒有危險,而且打劫的東西價值不扉。這叫什麼,這叫黑吃黑。吃了你也白吃。這叫不吃白不吃。
因此,這幾個青年看見武昌平提著的包很有分量,便想到裡面一定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可能認為這裡面裝的都是手錶。
“即然不說,那你們就沒資格看我的東西。”武昌平抬腿,準備從這幾個青年人面前硬擠過去。
沒成想,這幾個青年人一看來人不識抬舉,頓時便火了。刷刷全都動了傢伙,有的從身上抽出鐵鏈子,有的拿出了刀子。
微弱的路燈下,要武昌平看見了這夥人手裡的傢伙式。
按常理,一般人見了這個陣式準得害怕,不是逃跑,也得跪地求饒。可武昌平看見後,突然發自心底地笑了。
為什麼笑?因為他從來人拿出的這些兇器上看出他們不是特工。既然不是特工,那他還怕什麼呢!一個軍人,能被這幾個小青年阻住嗎?
武昌平把包向挎下一夾,臨了還對這些青年人說,“別『亂』來啊!”
這個時候,如果他把自己的工作證往出一撩,估計這些人全都得跑。但那樣的話,武昌平就等於自報家門。萬一將來在這個地區出現什麼問題。比如說,特工們查到中國解放軍曾經到過這裡,而且還受到越軍的幫助。那麼進行幫助的人還用查嗎!誰都會說出武昌平的名字。因此,武昌平就是硬闖,他也不會交待出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說出身份,想要搶東西的青年們能放的過他嘛!何況眼下的比列,簡直就超過了十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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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平又向前走了半步後,便覺得後腦上有一股勁風砸過來。不用回頭看,他也猜到了,是有人向他突然襲擊。
武昌平把頭一低,讓過來人的鐵鏈子,然後一把推開在前面阻住他的人,向前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