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斷清症狀以後,便給老太太疏肝解鬱,同時洩一下肝火。
沈淩拔出銀針以後,老太太便醒了過來。
沈淩將銀針收好,淡淡道:“我開個方子,吃上三五天便好。不過以後切忌不要再惹老太太生氣了。”她說完飛快的開了一張方子。
一個似是老太太孫兒的公子哥接過了方子,他粗粗掃了一眼,只見方子十分簡單,二十五顆綠豆煮成湯水,分一天三次喝完。
公子哥不由愣了愣神,他見過大夫開的無數方子,可從沒見過這樣簡單的方子,他本待問沈淩究竟,可是剛才嚷著不讓沈淩看病的屬他聲音最大,如今眼見沈淩兩針下去就將老太太救了回來,他便覺之前的行為打了自己的嘴巴,有心要問,又不好意思。
還未想清楚,沈淩已轉身走了。
她雖為了完成任務,願意給這些達官貴人看病,但並不代表,凡是有錢有勢的病人她都給看。
她看的清清楚楚,老太太這一家身份雖不低,但是著實不讓人喜歡。眼看老太太被氣得昏倒,底下的幾個奶奶少爺不說趕緊請大夫診治,反而在那裡吵嚷個不休,還不如兩個丫鬟上心。
若不是為了救人,這樣的人家,沈淩早甩手走了。不過以後,這樣的人家想要找她看病的話,還是另請高明吧!
沈淩頗為不悅的走出這所院子,慧雲忙跟在身後道:“王大夫,都怪我,不該把你扯進來。不過那老太太是宮裡賢妃的母親,一旦有個萬一,我們寺裡就不好交代了。”
原來那老太太是承恩侯府的老夫人,怪不得子孫是那樣一副模樣。沈淩來京裡這麼些天,已經將京中的權勢人家瞭解的差不多了。這承恩侯府早些年就已經沒落,後來送了個嫡女入宮,嫡女被封為賢妃後方才興盛起來。
不過沒幾年,賢妃就失了寵,好在她肚子爭氣,有個皇子傍身,雖然不再受今上寵愛,但是也沒人敢小瞧了去。
承恩侯府的眾人早先仗著賢妃受寵在京裡肆意妄為,府裡的公子少爺們都養成了驕矜的脾氣。後來賢妃失寵以後,他們的這個毛病卻留了下來,小一輩的公子少爺沒一個成器的。
沈淩知道老太太一家是承恩侯府的人以後,堵在心裡的那口氣便散了。與那些紈絝計較什麼?
慧雲好說歹說,將沈淩送到方丈那裡,方丈又取出好茶,好言寬慰了沈淩一番。
沈淩自問自己經歷過這麼多世界,什麼人什麼話沒有見過沒有聽過,何以受兩句嘲諷就有些受不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上一個世界做神仙太長,習慣了凡間的眾人奉承自己,所以現在成為普通人心理便有些落差感。
她明白了這點以後,便放鬆心情,與方丈談了會兒經文,等到心情好很多以後,便提出告辭。
第二天,陶芙帶丫鬟綠竹循著地址找到藥鋪時,沈淩正在整理自己收集的諸多藥材。
丫鬟綠竹奉上一個荷包,陶芙道,“這是給您的酬金,昨天的事,多謝大夫了。”
沈淩看她面色微白,比起昨日少了些血色,便問道:“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吧?”蛇毒已解,沒道理臉色這麼蒼白啊?
陶芙一愣,然後不自然的低了低頭:“沒什麼,就是有些肚子疼而已。”
沈淩就恍然大悟,“在下倒是有一個方法,專治婦人的這種疼痛。姑娘不妨讓我把一下脈。”
陶芙咬了下牙,到底還是在病痛痊癒和顏面之間,選擇了前者,慢慢伸出了手來。
沈淩一把脈就知道她這是宮寒導致的血瘀,而這恰恰是那位擅長手針的名醫最為拿手的地方,她取出銀針,在陶芙伸出來的右手上紮了兩針。
“你這病最好以後不要碰涼水,便可保五年之內不犯。我再給你開個食療方子,回去吃上兩年,這病便能完全根除。”沈淩說完將方子遞給她,卻謝絕了她的診金,“這方子簡單的很,用不著診金。”
昨日,沈淩光顧著解蛇毒,只粗粗掃了幾眼,沒細看這位少女的容貌,如今細細打量了幾眼,見眼前的少女生的眉目如畫,氣質婉約,眉心位置還生了一顆紅痣,正是大吉之相。
沈淩就存了交好之心,將那方子仔細解說了一遍。
“拿上好的紅棗洗淨,用鐵鍋炒制焦黑即成。每天取上六顆用開水沖泡,待水泡出色來,方溫熱服用。”
那紅棗常見的很,用鐵鍋炒制也不費事,陶芙將此方暗暗記下,覺得此方既便宜又省事,完全適用於她,便感激的看了沈淩一眼。
“多謝大夫贈方,小女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