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原主服食那幾樣藥材應該是超過了一年時間,否則身體不會這麼虛弱。
想起最近這一年多,原主每次用飯的時候,都是齊氏親自去廚房取食盒過來,沈淩忍不住冷笑一聲,枉費原主對她那麼信任,她竟然敢謀害自己的小主人,至於原因,無非是求財罷了。
顧父顧母死後,給原主留下了不少産業,偏偏顧父顧母都是家裡的獨子獨女,原主連個親眷都沒有。可以想見,若是原主身故,那麼早有謀劃的奶孃一定可以從中得利。
只不過現在原主內裡的芯子已換,自己可不會像顧晚晴那樣信任她,齊氏的如意算盤多半要落空了。
沈淩明白了粥裡放的是什麼藥材後,就找出了幾樣解毒的藥材配成丸劑,然後才挑選了一本在她看來威力比較大的火系功訣。
這本功訣正是她從古修的洞府裡發現的那本《異火訣》,裡面的內容,之前已經被她記得爛熟於心,如今翻閱幾遍就將內容重新記了下來,隨時可以修煉。
沈淩從空間裡出來以後,就按照內容所說開始修煉,她有之前的記憶在,很快就進入了靈臺清明的境界中。
一個時辰以後,因著開門的聲音,沈淩才從這種狀態中醒過神來,也許是服用瞭解毒的藥丸,也許是修煉的緣故,原來的頭暈症狀有了很大的緩解,精神也好了許多。
秋荷將帳子掛起來時,就見自家小姐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不由上前道:“小姐好些了嗎?”
沈淩看了一眼對她面露關切的秋荷,與冬柳不同,秋荷是顧母從孃家帶來的小丫鬟,比顧晚晴大上七八歲,從她三歲起就被顧母放到了女兒身邊,如今已年滿二十,馬上就要到了放出去的年紀了。
齊氏之前不止一次在原主面前提起,要把秋荷介紹給她的一個遠房侄子,奈何秋荷不願意嫁人,一心想跟在原主身邊,無形中得罪了齊氏。齊氏仗著原主的信任,常常把秋荷從原主身邊支開,原主也覺得秋荷有些不知好歹,因此對齊氏的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倒是秋荷心裡掛念著自己的小主子,時常抽空回來看上幾眼。
沈淩對著這個忠心的丫鬟笑了笑:“好多了。庫房的物品清理的怎麼樣了?”
秋荷這幾天被齊氏支開去清點庫裡的貴重物品,那些賬目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秋荷對顧母的陪嫁還有些記憶,發現一些不大顯眼的擺設沒了好幾個,因此趁著午後悄悄過來回小主子。
“賬目雖然沒有多大問題,但是夫人陪嫁過來的一對花瓶還有一個青玉做的山子卻不見了。”秋荷回道,“這些東西雖不甚值錢,但怎麼說也是夫人的陪嫁,依奴婢的意思,最好徹查一下。”
沈淩知道秋荷的意思,她一直都懷疑齊氏中飽私囊,可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小主子不相信她的說辭。所以每次只要提起類似的話題,主僕兩個都會不歡而散。
這次,在秋荷的期盼中,沈淩開口道:“我知道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秋荷忍不住一陣失望,她正要開口說話,沈淩又道:“你最近不要清點庫房那邊的賬目了,我另有要事交代你。”
秋荷精神一振:“小姐說的是什麼要事?”
沈淩道:“昨兒夜裡我夢見母親給我託夢,說是郡城這裡戰火將起,要我速速離開此地。我記著母親留給我的嫁妝裡有一處別院,位於梅山的山腳下。我就想著去那裡看一看,可以避開母親所說的戰禍。就是夢中之事不準,我們只當出去遠行一趟。只是這事你再不要同第二個人說起,只要幫我選一些可靠的家丁就行。”
秋荷聽了這番話,又是驚疑又是擔憂,“好好的夫人怎麼會給小姐託夢說有兵禍?”
沈淩自然不會對她說,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
從原主的記憶裡,沈淩得知現在正是皇帝昏庸,各地義軍四起的年代。而她現在所處的郡城以富庶著稱,地形也比較難守易攻,很容易就會成為那些義軍的目標。與其等著那些義軍上門搶掠,還不如另找一個山頭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
沈淩把秋荷打發下去以後,就將原主素日積攢的一些銀票放到空間,那些銀票有一半是這幾年顧家在郡城的一些産業所收上來的出息,加上顧父顧母在世時攢的銀錢,差不多有三四萬兩銀子,足夠目前所需了。
晚間時候,齊氏照常過來和冬柳一起伺候沈淩用晚飯,沈淩仍舊沒有用呈上來的紅棗小米粥,另外點了一樣雞絲面。
齊氏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小姐今天怎麼喜歡起麵食了,平常不是不愛吃這些嗎?”
沈淩道:“大概是吃膩那些米粥了吧!”打發齊氏下去以後,沈淩見值夜的人是冬柳,就讓她去外院悄悄請大管家過來一趟。
大管家是顧父給沈淩留下來的一個幫手,一向對顧家忠心耿耿。大概是上了年紀,他被冬柳領到沈淩院子的時候,還微微有些喘氣。
沈淩請他在屏風後的椅子上坐下,便問道:“顧家現在名下還有多少店鋪和土地?”
大管家不知道沈淩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城裡一共有七家店鋪,一家茶葉鋪,一家當鋪,一家古玩店,兩家綢緞莊,兩家酒樓。另外還有十頃田地。”說完又問了一句,“小姐好好的問這些做什麼?”
沈淩道:“秋荷出去辦事的時候聽外面人說最近時局不好,我就想著將這些店鋪和田地處理了,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大管家想了想,“可是短時間內恐怕一時找不到買主,就是找到了,也賣不到什麼好價錢。”
沈淩道:“你只管放手去賣,能收多少錢算多少錢。不過這事要悄悄進行,不要讓府裡的人知道。”